1959年,威廉·戈尔丁(William Golding’s)的经典之作《蝇王》(Lord of the Flies),描述了战时一群英国孩子因飞机失事被困在一个没有成年人监督的孤岛上的故事。这本书用详细的图表,追溯了这些5~12岁的男孩,从社会化的、得体的英国年轻人迅速分化成两类团体的过程。一类是赤裸的、凶残的、无政府主义的团体,另一类是有规则的、遵循惯例的团体,这类团体与在真实社会中所能找到的城市街道上的青少年团体完全不同。当这本书出版的时候,人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关于青春的故事,而认为这是在没有社会约束的情况下一个关于人性的寓言。不幸的是,今天的青少年在很多方面就像是在现实生活中的这个寓言一样。在这样的寓言中,即便社会约束和与成年人的密集接触没有完全被移除,那至少也是被放置在了遥远的、不相关的成年人世界中,就像书中被困在戈尔丁的男孩心中那遥远的大陆一样。
我们只是希望青少年完成“社会化”,但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社会化需要青少年参与社交活动。《蝇王》中的男孩没有,今天的许多青少年也没有。看起来,我们似乎仅仅寄希望于青少年通过广播电视来学习社会习俗和价值观。最后,我们将愿望寄托于说教。价值观通过广播、电视、电台、手机和无线互联网传递给我们的青少年,而不是通过魔法进行传播。然而,青少年通过这些广播电视所接收到的价值观并不是我们自己的价值观,相反,这些广播电视反映的仅仅是按照广告商的要求经过扭曲的画面,以及好莱坞编剧们通过想象力试图以最低的代价实现最大的市场需求的画面。
青少年与成年人的世界相对隔离,这为那些少数需要持续与青少年接触的成年人造成了巨大的负担。在某种程度上,父母和青少年一样陷在泡沫之中。父母,和心烦意乱的中学教师一起,经常尝试着去安排青少年几乎所有的社会化,而这些青少年之前已经被更大的成年人群体所社会化。这种安排带来了很多方面的问题。首先,青少年正在尝试脱离父母,获得独立性,因而,父母的影响在某些方面已经被包围。其次,在青少年获得力量和能力的同时,父母也正在各个领域全力以赴,包括从身体到心理,甚至到赚钱能力。因此,父母经常在青少年面前表现得有些狼狈不堪,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仅仅是那种被生活所困扰的正尝试着坚持下去的个体,而不是作为一个有说服力的、理想生活的榜样来被仿效。
除了父母之外,其他的成年人对青少年的社会化也起着重要的作用。“你不能总是迟到”,可能会挑起父母和青少年之间的战争。但是,从除家人之外的其他成年人那里得到同样的信息,往往会更加有效,更容易受到重视。问题在于,大多数青少年很少有机会得到这样的信息。更不用说,从其他那些想让青少年认真对待这些信息的成年人那里得到各种温暖、支持和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