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往很自然地将实用的工作经验理解为准时、奉献等,但我们最终低估了合适的成年人工作所能带来的纯粹启示。好的工作可以让青少年的毫无目的转化为指向职业的集中活动,同时,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减少20多岁时花费好几年去寻找“正确”工作的可能性。在我自己的青春期后期,我已经历过这些,但直到30年后,当我与弗吉尼亚大学一些年轻的大学生交流时,我才记起那些经验是多么的重要。
我最近接触了一群通过当地“求助热线”询问我的大学生,他们问我是否能和他们见面。对于那些经历各种不幸的来电者而言,“求助热线”是很受信任的。而且,这些热线几乎全部是由学生来管理的。很久之前,当我还是弗吉尼亚大学本科生时,我曾经在这条热线的前身工作过。学生们对于与我见面进而了解关于这个项目的更多历史很有兴趣。周五早上8点半,我和同学们都有空闲的时间。(他们这时候有空闲时间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弗吉尼亚大学,像大多数大学一样,尽量避免早晨和周五的课。)我略带歉意地约定这个时间,但他们立刻就赶到了,总共有6位学生(这个项目的领导团队),当我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正热切地等待我的到来。
“为什么?”我问自己。
他们并不能从参与热线活动中得到任何物质奖励。没有工资,没有特殊的地位,没有额外的津贴。虽然参与热线活动可能对他们的个人履历有所帮助,但是拜访我,显然没有这样的好处。直到我开始跟他们说起我自己30年前的经验,我才意识到为什么当大多数弗吉尼亚大学的学生在熟睡时,他们能准时来与我会面。同时我也意识到,自己曾经也是“我在那里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效应的受益者。
17岁零两个月时,我是弗吉尼亚大学1年级的学生。9月份注册时,我忽略了在注册程序后的“活动展览会”。虽然我一直都是一名好学生,但我还是有点懒散的,同时感觉有点被头几天的大学生活压倒了。课程似乎是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控制,我一直都向往的课外活动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有趣。直到6周后,一个室友提到他要去参加一个在夏洛茨维尔启动的热线会议,同时问我是否想在将来有所改变。由于那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做,所以我有些犹豫,我确实不需要或者不想有额外的工作来做。但是,我的室友说要我陪同,并且一再地坚持,最后我还是去了。
第一个晚上非常吸引人。我们立刻开始学习通过电话来帮助处在危机中的人。由于热线刚刚开通,急需志愿者,所以我们对于能否成功至关重要。底线是:这不是工作,虽然它看起来很重要,同时也很有趣。在热线工作的时间越长,我从中得到的乐趣就越多。最后,我成了热线早期学生领导团体的一部分,我们花费了无数时间来策划、处理危机、筹款和聊天。整个过程是愉快和迷人的,但也是很真实的。实际上,那就是它的乐趣所在。我在高中时,已经学习过心理学的课程,在大学的第一学期也正在学习心理学的课程。但说实话,我发现这些都有点无聊。回想起来,我坚定地认为正是这种志愿者经验,而不是理论课程的工作,最终引导我选择了心理咨询师这一职业。
所以,17岁时,我已经发现有些叫作“工作”的任务,是“额外的事情”,是没有任何报酬的,做这样的工作时可能是我一天当中状态最佳的时候。一个周五的早晨,当在我办公室里和我那些大四学生谈话的时候,我意识到他们也已经学习了很多同样的课程。在给许多朋友讲述这个故事时,我也曾多次被类似的经历所震撼。在大学生涯中,那些最有意义的经历往往发生在远离教室的地方。
我们一直在担心该如何激励和指导青少年。虽然,我们有时候会忘记,我们真正需要的那些工作机会往往天生就是迷人的。事实上,在我们听到这个经验之前,我们研究了多年的青少年拓展项目已经教给了我们这个经验。如果我们之前就意识到这一点,那么这个年轻的项目早就应该有了大量的超额申请,足以满足我们分配学生组成候补的控制组。而项目要求的轻易满足还为我们提供了早期线索:大量的青少年,据称是所有年龄组中最懒的,急切地报名参加在全国各地的自愿为别人服务的项目。没有规定或要求,只是好的工作和热情的青少年。这显然是对当地所推动的青少年拓展项目的形象描述,但更多的是,这类工作对年轻人有直观上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