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可以让反馈去个性化的最简单方法之一,就是消除自己在青少年和现实世界的反馈之间的中间人或过滤器作用。例如,对于在学习上表现不佳的青少年最熟悉不过的场景就是,父母从家长会回来后与青少年进行愤怒的对抗。青少年听到他们的父母责骂他们学习不努力,家庭作业写得时好时坏,对分配给他们的任务态度草率。但在传达反馈的过程中,让父母扮演中间人的角色有很多负面影响:它削弱了反馈的作用,让父母与青少年的亲子关系蒙上了冲突的阴云,让父母扮演了“严肃”的角色。
我们发现,同时遵循成年人原则和现实世界反馈原则的一个有用的替代方法就是,让青少年陪父母去开家长会。这种方法的优点与父母自己参加家长会的缺点一样多。它消除了所有关于老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学生的反驳可能是什么的自说自话的争论,从而使反馈更清楚、更直接。父母需要跳出中间人的角色,让反馈更加客观。
这种方法有几个额外的优势,它直接反映了进入成年人世界的价值,而不是通过父母去反映。由于学生能够从老师那里准确地知道对他们的期望,不会在转化中漏掉一些东西,他们承担起一种直接与成年人沟通的角色,并直接承担责任。当然他们每天都与这些老师待在教室里,但对许多表现不佳的学生来说,家长会可能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与老师一对一评估他们自己学习进展的机会。我们发现,家长会往往有这样的优势,它所建立的师生关系比通常学生老师的比例为25∶1的班级里在日常学习过程中所形成的师生关系更为密切。我们还发现,只要提醒老师那些青少年也会参加家长会,教师通常会很重视这种更直接、更有力地与学生交流的机会。这里最重要的原则是,家长要确保青少年得到尽可能多的关于他们行为的反馈,且反馈直接来自更广阔的世界而不经过父母的过滤。
一个向我们求助的家庭最近遇到了这样一个状况:他们的女儿内尔,得到不经父母过滤的反馈,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内尔报名到一个离我们家5个小时车程的基地参加周末青少年团体旅行。开始旅行前两天,内尔断定她会累,因为她将有一段待在学校里的艰难时期,而且如果她要旅行的话,就会错过周五晚上的聚会。内尔的父母看到她的困境,但不愿让她在最后的时刻退出,部分原因在于他们知道她倾向于在麻烦的事情中退出。但他们不是向她解释(再次)为什么遵守承诺很重要,而是告诉她如果她直接与凯伦商量一下,她就可以处理她所希望的情况。凯伦是这次旅行的负责人也是我们的一个邻居。
凯伦最终让内尔退出了,但她做了许多成年人都不愿做的事情,她给了内尔一些非常明确的反馈。凯伦很直接地告诉内尔,这次旅行已经安排了几个星期,只能去数量有限的几个地方,旅行会花费一些金钱,凯伦为此也付出了大量的努力,此外,至少还有一个同伴一直指望内尔使这次旅行更有趣。简而言之,内尔退出了,但因让其他人失望而感觉内疚,她也应该为此感到内疚。内尔现在知道自己行为的代价了,而且她和自己真正喜欢的凯伦的谈话也很不愉快。这正好与内尔的父母在她取消了旅行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形成对比,并且与内尔所经历的父母不断地唠叨她真的应该提前计划好并应该兑现她的承诺形成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