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距离领会像椅子和游戏这种事物的意义越来越近了。我们发现结构性的描述很有用,但它们似乎总是太过具体。许多椅子都有腿,也有许多游戏都计分,但总有例外。我们也发现目的性的描述很有用,但似乎又总是不够具体。用“你可以坐在上面的东西”来描述椅子太泛泛了,因为你几乎可以坐在任何东西上面。“娱乐性的活动”对游戏来说也太宽泛,因为还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可以让我们的思维从严肃的事情上转移走。一般而言,单一的定义方式很少能用。
目的性定义通常太松散。
它们包含了很多我们不想包含的事物。
结构性定义通常太紧缩。
它们会排斥一些我们想要包含在内的事物。
但通过同时从几个方面进行压缩,利用两种或多种不同类型的描述来提取想要的内容,我们常常能理解一些理念。
我们最好的理念通常是那些桥架于两个不同世界之间的理念!
我并不是说每个定义都必须包含结构和目的这两个特定的成分。但这个特殊的组合有个特别的优点:它有助于我们在想要寻找的“终点”与已有的“方法”之间建立桥梁。也就是说,它帮助我们把可以识别(或制作、找到、做、想)的事物与想解决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如果不能通过某种方式找到或使用X,那么知道X的“存在”也没什么用。
我们讨论积累的时候,看到过关于“家具”和“金钱”的概念,它们的功能性定义是合理而简洁的,但积累了很多结构性描述。与此相反,“方形”和“圆形”的概念拥有简洁的结构性描述,但积累了无穷多种可能的用途。
要学习使用一个新词或不熟悉的词,你开始时会把它当作一个符号,在他人的某个思维中,这个符号有一些你可以利用的结构。但是不管解释得多么仔细,你还是必须用自己思维中已有的材料重建那个思维。有一个好定义固然不错,但你还是要为每个新理念塑形,让它们适合你已经拥有的技能,以期它们对你能像对以前使用这个理念的人那样有用。
人们所说的“意义”并不常常与特定的结构相对应,我们智能组间的联系与制约构成了巨大的连锁网络,“意义”倒是与穿插于这些网络碎片间的联结相对应。由于这些网络在持续不断地发展和改变,意义很少能非常精确,我们也并不总是能用简洁的词语序列来“定义”它。言语解释只能提供部分线索,我们必须从观察、工作和玩耍,当然还有思考中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