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人们可以建构的所有拱门。
我们如何能用单一的统一框架来捕捉这么多事物的共同点呢?如果我们被迫从积木以及如何置放它们的角度来思考,答案是不可能。我们之前用过的表达方式没有一种可以应用于它们所有:“三块积木”不行,“两块积木立着”不行,“支撑的积木不能挨着”也不行。我们的思维怎么会把这些拱门都知觉为一样的呢?方法之一就是像这样画一条想象的线:
现在,忽然之间,所有这些不同的拱门都符合了单一的框架,即一个主体和两个支撑。这里有两个不同的理念。第一个理念是把一个客体分割为两个部分,一个是“本质”部分,也就是“主体”,另外还有辅助的部分,与支撑相对应。之后我们会看到这个理念本身就很强大。第二个理念更强大也更普遍:在无法为所有这些拱门找到统一的描述时,我们放弃了之前所使用的方法,而采用了一种非常不同的描述方式。简而言之,我们从新的角度重新构想了问题。开始时我们使用一种以表达单个积木精确形状为基础的语言。之后我们换成了另一种语言,在这种语言中,我们所说的形状和轮廓并不受限于积木本身的形状和轮廓。
很明显,重新构想很强大,但人们怎么去重新构想呢?人们怎么能找到新的描述方式,让问题看起来更容易呢?这是取决于某种神秘的洞察力,还是取决于一种神奇的创造性天赋呢?又或者我们只是偶然想出来的?在讨论创造性的时候我已经说过,这在我看来只是程度的问题,因为人们总是在进行各种各样的重新构想。有些理念就像突然洒在整个思维领域的光一样,比如进化论、重力或相对论。如果我们仔细想想这些最少见、最具革命性的新理念,常常会在事后发觉,这些就是人们以前知道的一些事物的变体。于是我们不得不反问,这些重新构想为什么推迟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