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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25.5 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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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一种普通的方式来看待任何一个不透明的物体,它的表面面对眼睛的那部分倾向于独自占领思维,而相反的那一面,或者任何其他部分在那一刻都不在思考范围内。而我们想要查看其他部分时做出的最小动作都会使我们之前的那个理念变得混乱,因为我们想把这两个理念联系起来。

——威廉·霍加斯

想象一下你转过身来,忽然面对着一个你绝对没有想到的场景。你会感到特别震惊,好像世界在你眼前改变了一样,因为有太多事情都不符合你的预期。查看一个熟悉的地方时,我们大概知道可以预期什么。但预期是什么意思?

每当我们开始对一个特别的环境感到熟悉,比如办公室、家或者户外的某个地方,我们就会用一个终端已经被填充的框架编队来表述它。然后,在这个环境中朝每个方向移动,我们的视觉系统都会激活这个编队中相应的框架。就算我们只是考虑或想象一个特定的身体动作,也会激活相应的框架,这就是“知道可以预期什么”。一般而言,一个空间框架编队中的每个框架都由一些方向忆体控制。然而,在不是特别熟悉的环境中,或者不理解环境中的关系时,我们可能会学习利用更具体的刺激,而不是用方向忆体来转换框架。举例而言,当你靠近一扇熟悉的门时,你所期待的门后的房间框架可能会被激活,但不是被你的动作方向激活,而是因为你认出了那扇特别的门而被激活。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同一所房子里生活几十年却不知道哪些房间共用一堵墙。

不管怎样,所有这些都过度简化了。我们的许多框架编队肯定需要九个以上的视觉方向;它们需要机器来调节客体的大小和形状,它们必须适应三个维度,还必须能表述从一个视点到另一个视点的动作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此外,对框架选择的控制不能取决于一套单一、简单的方向忆体,因为我们还必须抵消眼睛、脖子、身体和腿的动作。实际上,我们的脑机器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会参与这种计算和纠错,而且我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学会使用这个机器。心理学家皮亚杰发现,儿童需要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来精炼自己的能力,才能想象出从不同的角度看同样的场景会是什么样子。

这就是霍加斯所抱怨的内容。这位艺术家觉得许多画家和雕塑家从来没有完全学会空间转换。他觉得思维影像是后天习得的技能,并且批评有些艺术家用来“练习在思维中以理念的形式呈现客体自然状态”的时间太少了。与此相应,霍加斯想出了办法来训练人们更好地预测视点会如何改变事物外表。

(一个人如果获得了)关于一些质点和线条的距离、方向还有对立面的完美理念(即使是在最不规则的图形中),他就可以逐渐熟练掌握这样一种技巧:即使事物不在眼前,他也可以在思维中回想起它们。这对那些靠想象来创作或绘画的人来说有无限的帮助,对那些画真实生活的人来说,也可以帮助他们画得更加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