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常在想,电脑会不会有一天也能有幽默感呢?对于那些把幽默看成是令人愉悦但并非必要的奢侈品的人们来说,问这个问题似乎是很自然的。但是我要说的却是恰恰相反的观点:幽默感在我们学习事物的过程中具有实际的,甚至是必不可少的作用。
当我们在一个严肃的环境中学习时,所产生的结果是改变了普通智能体之间的联结。但当我们在一个幽默的环境中学习时,主要的结果是改变了与审查员和抑制器有关的联结。
换句话说,我的理论就是,幽默感参与了我们的审查员学习的过程。而且幽默感大多是与“消极”思维有关的,尽管人们很少能认识到这一点。为什么要用幽默感这种特殊又古怪的媒介来达到学习的目的呢?这是因为我们必须对审查员中所包含的两种记忆——行动导向的积极记忆和抑制导向的消极记忆,做出一个明确的划分。
积极记忆智能体必须学习哪些思维状态是我们当前 需要的。
消极记忆智能体必须学习哪些思维状态是我们当前 不需要的。
由于这两种类型的学习需要不同的程序,所以我们自然要演化出一些社会信号来建立起与二者的沟通。当有人做了我们认为好的事情时,我们会用鼓励的语气对他说话,这样就开启了他们的积极学习机制。然而,当有人做了我们认为愚蠢或错误的事情时,我们则会用轻蔑的口吻去指责他们,或者发出讥讽的嘲笑,这又会开启他们的消极学习机制。我认为指责和嘲笑会产生一些略微不同的效果:指责倾向于产生抑制器,而嘲笑倾向于产生审查体。因此,嘲笑式幽默所造成的影响更有可能扰乱我们当前的行动。这是因为构建一个审查员的程序不能使用我们的当前记忆,当前记忆必须被冻结,从而使我们可以保持对近期思维状态的记录。
抑制器只需要学习哪些思维状态是我们当前 不需要的。
审查员必须记住并学习哪些思维状态是我们过去 不需要的。
要了解为什么幽默会频繁地与禁止联系在一起,我们要知道,最高效的思维形式往往也是最容易犯错的思维形式。那么按照“逻辑”推理下去,要想几乎不犯错误,我们就得一直保守谨慎,但是这样也会失去更多发现新思想的机会。应用比喻和类比也可以让我们学到更多的东西,尽管它们常常有很多不足之处,而且容易造成误导。我想这也正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笑话是建立在对不恰当对比的识别上了。另外,为什么我们极少能够认识到幽默自身的消极特性呢?这可能是因为幽默有一个有趣的副作用:当审查员关闭了那些受限的思维后,他们把自己的思维也关闭了,这样他们就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这个思路解决了弗洛伊德关于冷笑话的疑问。从社会团体中建立起来的禁忌,只能从其他人那里学习到。但是对于智力上的禁忌,例如一座塔倒了、把勺子插进耳朵里或者想到一个会使自己徒劳而困惑的思维怪圈,一个孩子不需要任何朋友的帮助也能够理解它们并做出指责。换句话说,我们仅凭自己就能够察觉到很多自身智力上的失误。弗洛伊德的笑话理论就是基于这样一种思想:审查员会抑制那些我们身边的人认为“不恰当的”思维。他只是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无效的推理也等同于“不恰当的”思维,所以也就等同于“好笑”,从这个意义上讲,同样也是应该被抑制的。我们的审查员并不需要去纠结社交上的无能和智力上的愚蠢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