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杰森·伦特佛罗从美国人格地图中看到了一些与红色之州和蓝色之州这种人们熟悉的地域划分方式相类似的地方。于是我们开始思考一个州的个性特征是否与其居民的投票情况相关。毕竟,政治倾向是跟基本的价值观和态度紧密相连的。自由主义者认为人都是平等的,跟保守的人相比,他们对社会多样性更感兴趣。而保守的人则更相信传统机制(例如警察和政府),他们更喜欢逐步地改变。纽约大学的约翰·宙斯特和大卫·阿莫迪奥甚至在人们的大脑中找到了相应的证据。在一个被称为前扣带皮质的部位,当人们要求改变一个习惯性方式的时候,其反应表明,与自由主义者相比,保守的人在神经上更抗拒改变。
我跟杰森与约翰·宙斯特、达那·卡尼以及杰夫·波特合作开展了一系列的研究:更加近距离地研究政治和地区之间的关系。令我们吃惊的是,某个州给民主党和共和党候选人投票的数额与这个州的居民的开放性和责任感程度有很深的关系,也与外向性有一定的关联。给比尔·克林顿(而不是鲍勃·多尔)、阿尔·戈尔(而不是乔治·赫伯特·布什)和约翰·克里(而不是乔治·沃克·布什)投票的人,在开放性和外向性方面得分较高,而在责任感方面得分较低。这些发现是对传统智慧的一种挑战,因为传统上主要是依靠社会人口学因素进行预测。我们的研究结果还发现,我们的个性在我们决定将票投给谁这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我们是受过教育的,是非裔美国人,是富裕的或者是生活在城市中,这些都比不上我们是开放的、有责任感的、外向的更有可能说明我们会把选票投给谁。
这些发现激起了我们的兴趣。如果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有不同的个性,我们是否能从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和他们在私人空间里留下的证据中找到区别呢?为评估自由主义者和保守的人在面对面的接触中有何不同,我们进行了一项实验,让两个人一起聊电影。实际上,谈话中的一方是一位研究助理。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由主义者和保守的人会有什么样的非语言的细微行为呢?结合我们对全美国投票情况的研究,我们对这些录像带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自由主义者更外向——他们更善于表达,也更爱笑,他们在与交流对象的对话中更加投入,而保守的人总体上则表现得更超然和恬淡,在交流中显得有些退缩、有所保留和羞怯。
鉴于投票情况和外向性有关,那就有必要对自由主义者和保守的人在面对面接触中的不同表现进行研究。但是我们针对开放性和责任感与政治态度之间的联系所进行的研究表明,我们还可以从他们的居住场所找到不同。可以非常确定的是,保守的人的房间倾向于包含更多的有组织的秩序化的物品,包括日历和邮票。他们也有很多传统的装饰物和物品,包括运动用品、各种各样类型的旗子,尤其是美国国旗,还有一些酒瓶和容器。通常情况下,保守者的卧室都具有高度责任感和低开放性的特征——他们的房间更加整洁干净,室内的空气更加清新,组织有序适于休息。
自由主义者的房间则反映出其遗留的痕迹与高开放性有关。他们的卧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书籍——关于旅行的、民族问题的、女权主义的、音乐的,以及各种各样的光盘,包括世界音乐、民间音乐、古典音乐、现代摇滚和一些经典老歌。自由主义者的房间还有大量的艺术品、文具、电影票、世界地图和文化大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