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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效应:好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角色过渡:从医治者变成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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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面最糟的案例是纳粹党卫军医师,他们的角色是在集中营囚犯中挑选出处决或“实验”的人犯。而在经过重新社会化之后,他们已经完全摆脱常态的医治者角色,完全进入杀人共犯的新角色当中。基于为了公共利益而必须有所作为的群体共识,他们接纳了几个极端的心理防卫机制,以避免面对事实——身为犹太人集体屠杀事件的共犯。要理解这段复杂过程,我们必须再次提起社会心理学者利夫顿。

刚进入这环境的新医生,一开始一定会对他所见到的景象感到惊骇,他会问一个问题:“这里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些事?”一个普通的答案就能解答一切:对他(囚犯)而言,什么是比较好的?是在粪堆里苟延残喘还是乘着一团毒气到天堂去?于是这个新人就会完全被说服了。面对严酷的生命现实时,大屠杀是每个人都被期待去适应的手段。

将犹太人灭绝计划塑造为“最终解决方案”的心理学目的有两个:“它代表着独一无二的大规模屠杀计划,而且从根本上把焦点锁定在问题的解决。”于是它把整件事变成一桩有待解决的难题,任何手段只要是必需的,都可以来达成这个实用性目标。这样的理智训练,让同情与怜悯从这名医师的日常巡诊中完全消失了。

然而挑选人犯进行毁灭的工作是“如此繁重,和极端的邪恶又息息相关”,这让高等教育的医师们必须运用一切可能的心理防卫机制,以避免面对他们是谋杀共犯的事实。对某些人来说,将情感与认知分离的“心理麻木”成了常态:而另一些人则采取精神分裂式办法,过着“双重”的生活。于是在不同时间里,同一位医师身上可以存在着残忍与高贵的极端特质,这必须召唤“存在于自我中两个彻底不同的心理丛结:一个是以‘普遍接受的价值’以及身为‘正常人’的教育和背景为基础,另一个则是建立在‘与普遍被接受价值极端不同的(纳粹一奥斯维辛)意识形态’的基础上”才能做到。这些双重倾向日复一日地来回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