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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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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分了没几天,你又受不了,开始作怪了是不是?”
    一听到姚东澄严厉的声音,姚君曜也不再费心的像个小偷蹑手蹑脚,他嘻皮笑脸地转向跷着二郎腿,坐在大厅恭候他多时的爷爷,“爷,这么晚还没睡觉?”
    “不要跟我嘻嘻哈哈,我不吃你这一套。”看着姚君曜,姚东澄忍不往揉揉太阳穴,他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教出这匹脱缰野马?
    “爷,不要那么严肃嘛,小心消化不良哦!”
    瞪了他一眼,姚东澄头痛地说:“你难道就不能学学你哥哥吗?”
    “我要真像老哥一样,你就可以放得下心吗?”姚君曜颇不以为然的反问。
    被狠狠地击中要害,姚东澄脸色一变,气呼呼的站起身,“跟我到书房。”
    不敢再多说一句,姚君曜乖乖地跟着爷爷往书房走去,不过心里却不断地嘀咕——什么事这么神秘?
    终于在书房坐定,姚东澄不疾不徐地泡起茶来。
    “爷,晚上喝茶不怕睡不着觉吗?”他越是慢慢来,姚君曜愈是心急。
    “喝杯茶可以让你醒醒脑。”
    有他老人家在,他还敢不清醒吗?心里是这么想,他嘴巴可不敢这么说,姚君曜很顺从地拿起一杯茶,煞是认真地啜着醒脑。
    “我要你去找连真。”
    急着捂住嘴巴,吞下那口差一点喷出来的茶,姚君曜拍了拍胸膛,一副饱受惊吓的看着爷爷,要吓人也不是这样子,不打一声招呼,话就迸出来!
    “又没有人跟你抢,你急什么急?”姚东澄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你的个性再不改一改,老是浮浮躁躁,怎么做大事?”
    “我也没妄想做什么大事啊!”姚君曜喃喃自语的撇撇嘴。
    “你说什么?”
    紧闭着双唇,姚君曜摇摇头,表示他什么也没说。
    懒得再浪费口舌,姚东澄再次导回主题,“我要连真离开君翼,你去问她,看她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只要合理,我全部照付。”
    “我不要!”教他去做坏人,不就等于在毁坏他的形象,他才不干!
    “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姚东澄面有愠色的皱起眉头。
    “这种拆散良缘的恶行,我做不来。”
    “什么良缘?”眉头愈皱愈高,姚东澄怒不可遏地说:“我们姚家不可能有那种媳妇!”
    搞不懂爷爷为什么这么激动,姚君曜反问,“爷,连真有什么不好?”
    “你不用管她好不好,我们姚家就是不能有那种媳妇!”
    “爷,从小你就教我们要明辨是非,你没有理由就否定一个人,这对吗?”
    拿他的话堵他的嘴,姚东澄骂也不是,不说点什么又自觉理亏,“我有我的原因,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要帮我出面打发她。”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自己躲在后面操纵,太阴险了吧!姚君曜冷哼了一声。
    “这是预留后路,你懂不懂?万一你谈不来,我才好出面啊!”
    叹了口气,姚君曜近乎哀求地说:“爷,你非要管这件事不可吗?这是老哥的事,难道不可以由他自己来作主吗?”帮老哥争取,也等于是帮他自己争取,哪天他想不开,想定下来,也不希望自己的终身大事是别人帮他作决定。
    “他想自己作主也要挑个我满意的孙媳妇,他是姚家的一分子、‘姚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我怎么可以容许他随便乱来?”
    “可是,哥也没说要娶连真啊?爷,你会不会太心急了,说不定过些日子他们就分开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呸、呸!要是让爷爷知道他把他老人家比喻成“太监”,他老人家不把他阉了,让他当个“太监”才怪!
    赏了姚君曜一个白眼,姚东澄没好气地训道:“你难道不能多用点头脑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懂,可是感情的事如果可以用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来了结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债了!
    “爷,成全他们好不好?”
    “你说这是什么鬼话?”姚东澄气恼地道,花了那么唇舌,说了那么多话,这小子竟然叫他成全他们?真是气死他了!
    “我是说真心话。”
    “你……你没有气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撇撇嘴,姚君曜不发一语,他还不是为他老人家着想,万一被老哥知道这事,谁也不知道老哥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老哥就是要连真,甚至为了她不惜跟爷爷作对,爷爷未必是赢家。
    喝了一口茶,稳了稳恼怒的情绪,姚东澄问他,“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爷,你还是找别人出面,我跟你站在不同一条线上,会把事情搞砸的。”他又不是笨蛋,得罪他老人家不过挨顿骂,愧对老哥,那可就很难说会怎样。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升上来,姚东澄气得说不出话来。
    “爷,你不要怪我没用,棒打鸳鸯会让人唾弃。”
    咬牙切齿地瞪着姚君曜,姚东澄真想拿棍子狠狠打他几下,这小子愈来愈会耍嘴皮子,还会拐个弯指责他!
    看到爷爷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姚君曜忍不住窃笑起来,没想到平时被楚怜心那张刁嘴一斗,无形之中他也学会了许多损人的技巧。
    “早知道找你没用!”
    “那你还找我干么?”姚君曜念念有辞地努努嘴。
    怒眼一瞪,姚东澄挥挥手,“你可以出去了,还有,嘴巴闭紧一点,不准透露半点风声,听清楚了没?”
    “记住了。”脚底像抹了油般,才一个眨眼的工夫,姚君曜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可恶!总不能让他这个“姚氏集团”总裁亲自去找那个女人吧!
    也许,他该考虑从君翼身上下手,这孩子一向听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违逆他吧!可是,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想着、想着,姚东澄又不放心地摇摇头,如果他有把握,就直接命令君翼,根本不用找君曜出面。对君翼,他难免会特别期待,从小,他就不断灌输君翼商场上诡诈多变的思想,也养成君翼习于掩饰自己的真心,以致君翼总是像个谦冲有礼的君子,若非工作上所展现的果断、敏锐,谁也不相信君翼有杀伤力。
    他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结束了今晚的演唱,楚怜心疲倦的走回休息室。
    “来杯咖啡。”“Dream”钢琴酒吧的老板江信寒体贴的递上一杯咖啡。
    “老大谢谢。”喝了一口咖啡,楚怜心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每天像根蜡烛两头烧,已经有两年多了,她真的有点倦怠了。
    “楚楚,有个人想私下跟你见一面。”
    睁开眼睛,楚怜心好奇的看着江信寒,想私下见她的人多得是,不过不管是何方神圣,老大一定会帮她挡下来,惟一让他破例的人是姚君翼,那是因为他知道她身上所有的故事,也知道她对姚君翼的迷恋。
    “一个叫梁志祺的家伙,他自称是楚赞仁的外孙。”
    一听到“楚赞仁”三个字,楚怜心整张脸立刻冷了下来,“我不见。”
    “楚楚,我知道你一直很恨楚赞仁,他直到你母亲过世之前,都还不肯接纳她成为楚家媳妇,但他终究是你爷爷、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你妈妈一定希望你回到楚家。”
    “我妈希望我回去是因为楚家有钱有势,她相信楚家可以保护我,给我的环境会好过一个当黑道老大的外公,我知道妈妈用心良苦,所以我听了她临终遗言,抱着她的骨灰回楚家,可是你知道楚赞仁是怎么对我吗?
    “他说他从来没有承认我爸妈的婚姻,还怀疑我是不是我妈和我爸生的,他让佣人拿扫帚把我扫出来,不准我踏进楚家一步,污损高贵的楚家。从那一刻开始,我跟楚赞仁就没有关系,我之所以还姓楚,是因为我爸爸。”
    就因为母亲是黑道大哥的私生女,楚赞仁极力反对她父亲娶她母亲,不过父亲还是坚持跟母亲结婚。母亲生下她不久后,父亲因为一场车祸宣告死亡,母亲为了她,三番两次厚着脸皮带她回楚家求楚赞仁接纳她们,可是他却不断骂她母亲是个“扫把星”,说母亲害死父亲。
    可母亲失去父亲,难道会比他失去儿子还来得好受?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把责任推给母亲?那些日子的风风雨雨,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初他既然如此狠心,今天又何必回头找她?
    “楚楚,我听到一些传闻说楚赞仁病倒了,而且情况好像很严重,我想梁志祺会来找你,应该跟这件事有关系,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他见个面吗?”
    “我不需要考虑,楚赞仁对我来说早是一个陌生人,在我眼中,我现在惟一的亲人就是你和琴姊。”母亲过世之后,楚赞仁拒绝她,她只好跟外公住,外公的原配夫人生了五个儿子,她那五个舅舅也都娶妻生子。
    在那个大家族里,因为母亲是外公在外头跟别的女人偷生的私生女,她时常被大伙儿欺负、排挤,所幸外公疼她,安排了老大和琴姊这对夫妻保护她,这才让她免于被生吞活剥。
    “楚楚,我不希望你后悔,懂吗?”
    “信寒,不要勉强她了。”楚怜心口中的琴姊,也就是“Dream”钢琴酒吧的老板娘林筱琴,她走进来朝丈夫眨眨眼睛,示意他先出去。
    点点头,江信寒默默地退出休息室。
    “楚楚,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见到楚赞仁那边的人,所以我已经自作主张帮你打发掉梁志祺,不过我想他还会再来找你,你早晚会碰到他。”
    耸耸肩,楚怜心无所谓地说:“不管他找我几遍,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不管你作什么决定,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琴姊谢谢,如果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外公过世后,她面对了一连串的财产争夺,为了平息纠纷,她放弃外公给她的财产,只留下外公最爱,却因为超额贷款得以脱离婶婶他们觊觎的别墅,当时如果不是老大和琴姊的帮助,让她有办法兼差偿付贷款,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说这是什么傻话,从老爷子把我们安排在你身边,你就是我们的主子,是你不嫌弃我们,把我们当成手足。”拍了拍她肩膀,林筱琴催着她,“好啦,你早点回去休息,今天晚上让你代替织絮的班,连唱了两场,也够你累了。”
    “那我回去了。”站起身,楚怜心整理一下东西,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织絮现在怎么样了?”她实在很后悔让织絮接下宋霁祯告别单身Party的演唱工作,不过这也没办法,织絮刚好缺十万块,这笔演唱收入正好可以帮织絮解决难题,她只好把工作交给织絮了。
    “你不要担心,等一下我会打电话跟乐团的人联络。”
    “琴姊,那就麻烦你了,我回去了,拜拜!
    抱着沉重的心情走出“Dream”钢琴酒吧,楚怜心朝着自己的机车走去。
    虽然她话说得很强硬,但是对楚赞仁,她终究有一份难以割舍的亲情,就像老大说的,他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母亲病死床上的前一刻,嘴里还挂念着自己不能进楚家的遗憾,母亲是那么渴望得到楚赞仁的认同,因为这是父亲临终前最大的愿望,所以曾经,她很想去完成他们的心愿,可是现实的打击,让她彻底地死了心。
    她真的好恨,在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平抚他带给她的伤害,他为什么又要出现?为了他当初的咒骂,她一度质疑自己是不是爸爸的孩子,要不然他为什么那么厌恶她、唾弃她?他带给她的痛楚是那么深刻,午夜梦回,她经常梦到他不屑的脸孔、那些句句伤人的言词,他凭什么再度干扰她平静的生活?难道,他此刻真的病得很严重吗?
    无助的感觉袭上心头,楚怜心孤独地环抱自己,她突然好想见到姚君翼,窝在他的怀里,可是今天晚上……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认真?”
    迟疑地迎向挡在她前头的姚君翼,楚怜心以为自己在作梦地眨眨眼睛,良久,她像是终于确定般,毫无预警地扑向他紧紧抱住。
    “这么高兴看到我?”
    沉静了半晌,楚怜心才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有聚会,不能来吗?”他应该在裴夜的俱乐部,为宋霁祯告别单身而大肆狂欢啊!
    “没看到你,我今晚会睡不着。”原本以为今晚的Party会把“连真”逼出来,没想到蹦出一个慕织絮,既然如此,他只好请人着手调查。
    只当姚君翼是在开玩笑,她轻轻一笑,勾住他的手往他的车子走去。
    半个小时后,楚怜心已经窝在他怀里,坐在主卧室阳台的沙发上,凝视着星光灿烂的夜空。
    “云,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今晚,她突然变得有点多愁善感,想到她爱的人总是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好害怕姚君翼也会如此,她实在没办法想像,当自己只能用“楚怜心”看他,却不能用“连真”爱他,会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不会。”
    “那,”语气转为谨慎,楚怜心试探地看着他,“如果我欺骗你什么,你还会这么说吗?”
    卷玩着她的头发,姚君翼笑着反问她,“你有吗?”
    故作轻松地拧了拧他鼻子,她坚持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会惩罚你,让你付出代价。”姚君翼似真似假地说。
    怔了怔,楚怜心心虚地撇开头。
    “怕了?”执起她的下巴,他眼神温柔却教人无法遁逃地瞅着她。
    压下心头的罪恶感,楚怜心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我需要怕吗?”
    指尖轻柔地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滑动,姚君翼象在开玩笑似地说:“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会欺骗我喽!”
    嘴一噘,她撒娇地嗔道:“你欺负我!”
    “难道不是吗?”缓缓地向前一倾,他诱惑地吻着她耳垂,扰乱她的轻吐着灼热气息。
    生怕自己乱了阵脚,楚怜心反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攻占他的唇。
    当那甜美的滋味纳入口中,热情的纠缠随之舞动,姚君翼眼中除了怀里的美丽佳人,其他事全被抛到九霄云外。
    伸手一勾,他抱着她走进房内,将她平放在床上。
    卸去楚怜心身上的衣物,再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缚,姚君翼的吻顺着她耳际,一寸寸的滑过颈项、胸膛,咬住她的丰盈,轻轻地舔逗、细细地啮啃,柔情似水地引诱她陷入激情的泥淖。
    “云!”慢条斯理的怜爱让情欲更显撩人,她心痒难耐地轻移娇躯,渴盼更炽热的缠绵。
    一个翻身,姚君翼转而痴缠在她洁白的脊背,那柔美的曲线荡漾着无限遐思,滑嫩温柔的触感令人着迷,他的唇时疾时徐、时狂时柔的戏游其中,挑逗着缱绻的邀约。
    似乎愈来愈不能满足这样的碰触,姚君翼双手穿过她腋下,一把握住她的蓓蕾,激狂地柔捏、贪婪地抚弄,让它们在他的撩拨下愈发挺立……
    “这是楚怜心和慕织絮的调查报告。”丢了一个牛皮纸袋在桌上,姚君翼青梅竹马的死党严祁,转身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一杯威士忌,“你说得没错,慕织絮的确是‘Dream’的歌手,不过,我还不能确定楚怜心是不是‘Dream’的连真,因为确实有连真这号人物,她是‘Dream’老板江信寒的外甥女,现在还在读书,不过长得和‘Dream’的连真并不一样。”
    “江信寒在刻意保护连真吗?”姚君翼吃味地皱起眉头。
    点了点头,严祁说:“江信寒曾经在道上混过,是‘四龙帮’前龙头老大江天峰的心腹,后来结了婚,从此退出‘四龙帮’,不过一直跟在江天峰身边,直到他过世的前一年才自己出来创业,开了‘Dream’这家钢琴酒吧。”
    “四龙帮?”
    “‘四龙帮’这名字一听就知道这个帮派有四条龙,不过真正的掌舵者是江天峰,帮里的人称他为‘龙头老大’。江天峰这个人聪明绝顶,是个非常厉害的狠角色,‘四龙帮’每个人也都很服他。
    “不过他一死,其他三个龙头就开始抢着想当龙头,最后老三和老四干脆出来自立门户,现在的‘四龙帮’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条小龙……对了,忘了跟你说,江天峰就是楚怜心的外公,江信寒和他妻子林筱琴还曾经是她的保镖。”
    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姚君翼已经明白江信寒为何特别保护“连真”。
    严祁戏谑的眉一扬,“一下子要我调查两个女人,你想一箭双雕啊!”
    笑了笑,姚君翼反过来打趣着说:“你当我跟你一样吗?”
    “这可难说,你云大少的本事有多大,我可是不清楚。”
    才翻开牛皮纸袋,姚君翼看了看,只取出其中的一份资料,将牛皮纸袋再度归还给严祁,“明天早上十点,你派人把这份资料送到雨手上。”
    “原来另一个是打算送给裴夜吃啊!”他恍然一悟的说。
    “吃太多了会消化不良,你不会不知道吧!”姚君翼意有所指地笑道,严祁的花心比起姚君曜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苦苦一笑,严祁凄惨地说:“我最近还得了胃溃疡呢!”左拥右抱的滋味的确很棒,不过,一旦遇到麻烦的女人,那就有苦头吃了!
    “再多吃一点,你还会胃穿孔。”
    “喂!你少诅咒我!”严祁抗议地朝姚君翼皱了皱鼻子。
    他不以为意地又说:“少欠一点风流债对你没什么坏处。”
    “但是也没什么好处啊!”
    “这很难说哦!”
    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严祁手一伸,“不跟你说了,支票拿来。”
    “怕什么?我又不会跑掉。”说着,姚君翼从放在一旁的公事包取出支票薄和印章。
    “我待会儿还有约会,赶着走人。”看着姚君翼大笔挥了几下,很快的,一张白花花的“钞票”就落入他手上,严祁满意地望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额,用力亲一下,“以后记得多关照,最好再多换几个女人。”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姚君翼好笑地摇摇头。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啊,该多多学习……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好了,免得姚爷爷说我教坏你,我可承担不起。”
    瞥了手上的报告一眼,姚君翼心有旁骛地说:“你不是急着约会吗?”
    “干么?下逐客令啊!”
    “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好、好、好,我自己说的,我走人就是。”将威士忌一干而尽,严祁挥挥手,像阵旋风似扫出姚君翼的公寓。
    翻开手上的报告,姚君翼静静地走入楚怜心的故事里。
    总算赶在下班前完成手边的工作,楚怜心松了口气,伸伸懒腰。
    自从在“Dream”钢琴酒吧唱歌的时间往前挪了一个小时,每天下班时间一到,她就得赶着走人,也还好她一直都很准时下班,早习惯在下班前把今天的工作处理完毕,要不然就麻烦了。
    很快地整理好桌上的东西,楚怜心拿起准备交给姚君翼的公文站起身。
    “事情都忙完了?”
    惊吓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她办公桌旁边的姚君翼,她忐忑地喊道:“总经理!”
    微蹙着眉,他态度殷勤地问:“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不是,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今天气色才比较不好。”楚怜心下意识地摸摸脸颊,她是不是粉扑得不够深,没有遮好原来白皙的皮肤?
    “晚上早一点睡觉,要不然人家会以为我虐待属下,那我的责任就可大了。”姚君翼孩子气的朝她眨眨眼睛。
    “我知道。”
    “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吃顿饭吗?”
    “总经理,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还有事。”
    偏着头,姚君翼轻松地打趣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总经理真爱说笑。”楚怜心有技巧的回避。
    “如果不是我面目可憎,你怎么会三番两次拒绝跟我吃饭?”
    “总经理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有事。”
    眉一扬,他语气听似温和,却有那么点咄咄逼人的味道,“那我是不是得提前跟你预约,才有那个荣幸请你吃顿饭?”
    “总经理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个小小的秘书。”
    “你别紧张,我是跟你开玩笑,不过下个礼拜六真的得请你把时间空出来,你得陪我出席‘姚氏基金会’举办的儿童之家爱心游园晚会。”
    “是的,总经理。”
    主动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公文,姚君翼道了声晚安,转身走回办公室。
    等到他走进了办公室,楚怜心才全身虚脱地坐下来。
    最近姚君翼也不知道怎么了,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很调皮,不时对“楚怜心”嘘寒问暖,偶尔还会像今天一样开口请她吃饭,都快把她吓死了!他该不会……应该不会吧!她最近中规中矩,什么也不敢乱来,他不至于怀疑才对,再说,他除了变得比较容易亲近之外,并没有其他奇怪的举动……
    不管了,她还得先赶去“Dream”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