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周末,云珠真的跟Grace两人去了酒吧,但回来之后还是闷闷不乐。
宇文忠有点幸灾乐祸:“今天我可没去啊,别又怪我头上。”
“不怪你怪谁?你上次已经把局面搞糟了,现在挽都挽不回,那个酒吧的人都知道我是有BF(男朋友)的人了,谁还会来给我买酒?”
“我觉得美国人根本不在乎你有没有男朋友,他要是想追你,就算你有丈夫他也会追你。”
“你被美国人追过?”
“我没被美国人追过。”
“那你乱说个什么?”
他笑了笑,建议说:“那下次去另一个酒吧好了。”
“哼,还用你说!我已经跟Grace姐姐约好了。”
第三个周末两个女人果真去了另一个酒吧,但云珠回来还是闷闷不乐。
这次他不好意思打击她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根本没问她情况如何。
但她自己忍不住,抱怨说:“我觉得美国人有病!看上的都是那些中年大妈,又老又丑的那种。姑奶奶我再也不去酒吧了!美国男人都是他妈的变态!”
他附和说:“美国男人真的不懂得审美,尤其是亚洲女人的美。”
哪知道云珠不吃他的马屁:“你别幸灾乐祸,我这是刚到美国,还没摸着门路。总有一天,我会让美国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等着瞧好了。”
“他们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了,你就怎么样呢?”
“我?我就用我的鞋尖踢踢他们的鼻子,说:喂,起来吧,老娘不需要你们跪在面前。”
这话说得他也忍不住笑起来。
后来他问Grace:“你是不是专门把云珠带到那些——不会欣赏她的酒吧里去?”
“我干嘛要这样?”
“让她对老外死心啊。”
“我干嘛要让她对老外死心?”
“因为你想帮我嘛——”
“我干嘛要这样帮你?”
“你——怕她跟老外跑了,所以——”
“呵呵,你别想得美了。我还巴不得她跟老外跑掉呢,所以才带她去比较高雅的地方,找个可靠的老外,你也放心些。”
“那怎么连去几家都没人追她呢?”
“我正想问你呢。”
“为什么问我?”
“你是男人嘛。”
“男人就知道答案?”
“不是说‘天下男人一般黑’吗?”
“呵呵,我不黑,我是黄种人。”
云珠不去酒吧了,又想起另一个去处:“你去过脱衣舞俱乐部没有?”
“没有。”
“我不相信,你来美国这么久了,还没去过脱衣舞俱乐部?别人说中国的男生都是一到美国就去那里看脱衣舞。”
“那我可能不是中国的男生吧,反正我没去过。”
“为什么你不去呢?”
“忙得要命,哪里有时间去看那玩意?再说,有你为我跳脱衣舞,我还用得着花那个冤枉钱?”
“那我们现在去看吧,看看是人家跳得好,还是我跳得好。”
“哪有女生看脱衣舞的?”
“怎么没有呢?你以为看脱衣舞的都是为了看人家的光屁股?”
“那是为了什么?”
“脱衣舞也是一种舞蹈艺术嘛,像那个钢管舞,很难跳的,不光要有舞蹈基础,还要有臂力才行,对身体的柔软度要求也很高,不是谁都能跳的。”
“你跟我视频的时候,抱着那个床架子跳的,是不是就是钢管舞?”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跳得好不好?”
“好倒是好,就是太——撩拨人了——”
“要的就是那个效果嘛。”
“那个只能在卧室里跳跳——大庭广众之下——”
“老土了吧?那个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跳,才够热辣——”
云珠是个有了想法就要付诸实践的人,很快就说动了Grace,然后两个人一起来说服他:“去吧,去吧,也算一种生活体验嘛。”
“又要花不少钱吧?”
Grace大方地说:“我请你们。”
“那怎么行?上次也是你花钱,这次又让你花钱?”
“那有什么?我工作了,你们还没工作嘛。”
“但这都是——我们提出来的——”
“是你们提出来的,但我也跟着享受了嘛。”
他好奇地问:“这对你来说是一种享受?”
“至少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方法,成天呆家里,多无聊啊。”
他坚持说:“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花钱了,你不答应这一点,我是不会去的。”
云珠抢白他:“好像是谁在求你去一样,你不去算了,我和Grace姐姐两个人去。”
他很不放心:“脱衣舞就不会是像上次那种高级酒店了吧?”
Grace回答说:“是nightclub(夜总会)性质的。”
他对夜总会也没什么好印象,貌似各种罪恶都跟夜总会相关,于是说:“那我还是舍命陪君子吧,去给你们当保镖。”
云珠嘲笑他:“当什么保镖,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别的女人的光屁股?”
“光屁股有什么好看的?”
Grace说:“呵呵,还不见得有光屁股看呢。”
“为什么?”
“因为有的州规定只能topless(无上装),不能fullynude(全裸)。我不知道我们这个州是什么规定,上网查查就知道了。”
几个人立即上网查询,发现本州真的不允许fullynude,还不允许触碰脱衣舞娘。
云珠说:“哇,这么严格啊?”
Grace说:“这还不是最严格的,有的地方规定观众必须离stripper(脱衣舞娘)六英尺远。”
云珠敬佩地说:“你看美国的法律多严明,要是在中国,只要你掏了钱,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就是带去开房,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Grace说:“在美国就看stripper自己的了。有的stripper愿意跟客人发展其他——关系,那是另一回事,但从职业的角度来讲,她们只是跳舞,可以用舞蹈动作挑逗客人,让客人冲动,甚至——高潮,但她们原则上不触碰客人,更不卖身。”
他说:“照你这么说,跳脱衣舞的还——挺正派的呢。”
云珠说:“本来就是么,你以为人家都是鸡?”
他开玩笑说:“你这么敬佩stripper,是不是想去跳脱衣舞啊?”
“我是想去跳啊。”
他差点跳起来:“什么?你当真想去跳啊?”
“为什么不?你刚听Grace姐姐说了,跳脱衣舞的很正派的。”
“再正派也是把——身体露给别人看。”
“又不是fullynude!”
他最佩服的就是云珠对这些英语单词真是达到了过耳不忘的程度,听一遍就知道读法和用法,如果把这点天分用在托福上,可能早就考过了。
他坚持说:“再怎么不fullynude,也是脱得只剩——三点式了。”
“那又怎么了?夏天游泳不都是穿着三点式的吗?”
“那怎么相同?”
“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啦。”
“要说不相同,那就是穿游泳衣让人看了还赚不到钱,跳脱衣舞让人看了还可以赚到钱。”
他觉得这个逻辑真的很胡搅蛮缠,但又说不出错在哪里。
云珠说:“我听人说跳脱衣舞很赚钱的,一晚上可以赚到好几百,甚至上千!”
他不相信:“跳脱衣舞——这么高的工资?只怕是靠——歪门邪道赚的钱吧?”
“才不是歪门邪道呢!”
Grace解释说:“跳脱衣舞的一般是不拿工资的,有的还要倒交钱给夜总会才能上台。”
“那她们怎么赚钱?”
“主要是靠小费。你说这次你掏钱,那你最好换几百美元的小票子,给我们三人一人分一点,我们到时好给小费——”
“那里不收信用卡?”
“收当然收,你点几杯饮料什么的,可以用信用卡支付,但你给小费呢?难道把你的信用卡塞到stripper(脱衣舞娘)的小裤裤里去?”
他想到那个塞钱的场面,有点脸红。
云珠不屑地说:“真是老土,连这都不懂,就算没去过,想也想得出来了嘛。”
Grace笑着对他说:“特别是你,得多带点现金,如果人家给你跳lapdance(膝上舞),你出手小气了可不行——”
“我才不要谁给我跳lapdance呢。”
“也是,像你这种没定力的,最好别让stripper(脱衣舞娘)给你跳lapdance,不然的话——呵呵——可能会当众出丑。”
两个女人都笑起来,把他搞了个大红脸。
还别说,他虽然是去当保镖,但内心深处还真有点躁动不安呢,毕竟是个新鲜事,还没经历过的,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他最担心的是会像Grace说的那样,经不起脱衣舞娘的挑逗,在大庭广众出乖露丑。
他决定去夜总会之前先做点准备工作,云珠好像心有灵犀似的,提出先在家里给他跳一通脱衣舞,说待会好有个比较。
当云珠穿了三点式在他面前扭来扭去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她,滚倒在床上。
云珠吃吃地笑:“干什么,干什么?不是说了只能看不能碰的吗?”
“谁说的?”
“本州法律说的。”
“本州法律管得着我碰不碰自己的老婆?”
“当然管得着,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碰我,不然我告你强暴。”
他热烈而深入地抚摸她,小声问:“你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
她扭动着,吃吃地笑:“我不同意——”
“嘴硬!都泛滥成灾了,还不同意——”
“谁泛滥成灾谁同意,我就是不同意——”
“谁同意我就碰谁——”
完事之后,两人穿好衣服,叫上Grace,一起驱车去看脱衣舞。
也许是事先做了准备工作,也许是那晚的几个脱衣舞娘都不那么漂亮,反正他没觉得有多兴奋,只觉得几个女人大腿好粗,腰也不细,屁股又肥,舞姿也一般,真的不如云珠跳得好。
脱衣舞娘跳完一曲,就走下台来,在观众席里扭来扭去,观众就往她三点式里塞小费。
他们三个人都预备了一些小面额钞票,等脱衣舞娘扭到跟前,他们也学着其他观众的样,往脱衣舞娘的三点式里塞小费。
有个脱衣舞娘扭到他跟前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脸上的粉都泥成了墙,还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胸前也有好多晒斑,也是泥墙一样泥了一层粉都遮不住,体积更是宏大,可能比他还重,隔远看还凑合,离近了看真的很吓人。
他有点悲哀地想,这也是为了生活啊!如果有别的办法,谁会在这个年纪还来卖这种命?
有个脱衣舞娘走到他附近一个男人面前,开始跳舞。Grace告诉他,那就是lapdance。他看了好一阵才明白,原来所谓lapdance并不是真的在男士lap(腿)上跳,只是离得很近而已。
那个脱衣舞娘跳得很卖力,不是让乳房在那男人眼前晃,就是让大腿根在那男人眼前晃。看那个男人的样子,很兴奋,但不知道兴奋到什么程度,至少从外部看不出来。
最后那男人往脱衣舞娘的小裤裤里塞了一张卷起来的钞票,脱衣舞娘飞给他一个吻,拍拍他的脸,施施然而去。
还有一个脱衣舞娘是在几个男人面前的一张桌子上跳舞,弯腰啊,踢腿啊,搞得不亦乐乎,而那几个男人有的仰着脸,盯着看,有的似乎不那么好意思紧盯着,故意东张西望的,最后都塞了钱在那个脱衣舞娘的三点式里。
他认真地看了半天,还真没看到有人动手动脚的,都挺规矩,给小费的动作也很礼貌,一手拉起小裤裤的腰边,一手把钱放进去,如果脱衣舞娘还穿着有吊袜带的长袜子,大家就把小费塞在长袜子里,但没有谁借机摸一把捏一把偷窥一把。
回到家后,三个人一对账,发现总共用掉了两百来块钱,除了喝饮料的几十块钱外,其他的都给了小费了。
云珠兴奋地说:“哇,跳脱衣舞太赚钱了!光我们三个人,就给了一百多小费!而我们还不算最大方的,想想看,那几个stripper今晚该赚了多少钱啊!”
他半开玩笑地对云珠说:“这下完了,你肯定要去跳脱衣舞了。”
“如果赵云不在这里,我就敢去跳。”
“为什么要赵云不在这里?”
“她在这里我哪敢跳?传回B市去,我妈不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