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 云 鲍彪 校注
东阳吴师道 重校
楚今之南郡、江夏、零陵、桂阳、武陵、长沙、汉中、汝南,皆其分也。江陵故郢都,西通巫、巴,东有云、梦之饶。
宣王肃王子元年烈王七年壬子。
齐、楚构难,宋请中立。齐急宋,告急于宋补曰:请字宜在急下,淆脱于此中立,岂待请邪?宋许之。子象楚人。为楚谓宋补补曰:姚本有此字。王公剔成正曰:剔成未尝称王,此偃也,与怀襄相接。曰:楚以缓失宋,将法齐之急也。齐以急得宋,后将常急矣,是从齐而攻楚之未必利也。齐战胜楚,势必危;宋不胜,是以弱宋干强楚也。言以助齐,犯楚之怒。补曰:将法齐之急。言楚今结于宋,齐后将常急。言楚之攻齐未已。齐战胜楚,势必危宋。言齐强必并宋。而令两万乘之国,常以急求所欲,国必危矣。
邯郸之难,赵成侯二十一年,魏拔邯郸。此十六年。《补曰》:《大事记》昭奚恤为相,附宣王十五年。谓此章争论乃明年事。按史《年表》,围邯郸在此年,拔邯郸,齐败魏在次年。昭奚恤谓楚王曰:王元作里。里补曰:姚本作王。不如无救赵,而以强魏。使魏为强。魏强,其割赵必深矣。赵不能听,则必坚守,是两敝也。两国相持必俱敝。
景舍曰:不然,昭奚恤不知也。夫魏之攻赵也,恐楚之攻其后也。今不救赵,赵有亡形,而魏无楚忧,是楚、魏共赵也,如与魏共攻之。害必深矣。赵之害。何以两敝也?且魏令兵以割赵,补曰:一本以深割赵。赵见亡形,而有楚之不救已也,言虽有楚而不见救。正曰:姚云:有,刘作知。愚按:见有二字,恐淆乱上下文,可证。必与魏合而以谋楚。故王不如少出兵以为赵援。赵恃楚劲,必与魏战。魏怒于赵之劲,而见楚救之不足畏也,必不释赵。赵、魏相敝,而齐、秦应楚,应言乘此起兵耳,非与楚合也。则魏可破也。
楚因使景舍起兵救赵。邯郸拔,楚兵少故。楚取睢、濊之间。《后志》:梁国睢阳。《注》:《征北记》:南淮有睢陵,梁国有濊阳,南临濊水。《补》曰:《大事记》取濊阳作睢阳。濊呼外,乌外反。
江乙为魏使于楚,乙,魏人时居魏后乃仕楚故其譛昭奚恤曰:臣居魏知之正曰:据居魏语以为魏人未知果不。谓楚王曰:臣入境闻楚之俗,不蔽人之善,不言人之恶,诚有之乎?王曰:诚有之。江乙曰:然则白公之乱得无遂乎?遂犹成。白公,太子建子胜。哀十六年,建以谗奔。郑,郑杀之。胜请伐郑,子西不从。胜怒,杀子西,劫惠王。诚如是,臣等之罪免矣。楚王曰:何也?江乙曰:州侯相楚贵甚矣,而主断。谓其专决。左右俱曰无有,言世无如之。如出一口矣。
荆宣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之畏昭奚恤也,果诚何如?群臣莫对。江乙对曰: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已而走也,以为畏狐也。今王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之昭奚恤。故北方之畏奚恤也,其实畏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也。补曰:《大事记》江乙之言如此,则昭奚恤为敌国所畏可知。○一本标十二国史,《春秋后语》食我作啖我。又云:人臣见畏者,君威也,君不用而威亡矣。《注》:尹文子有。
昭奚恤与彭城君彭城属楚,知为楚人。议于王前,王召江乙而问焉。江乙曰:二人之言皆善也,臣不敢言其后。补曰:姚云:一本更有言其后三字。此谓虑贤也。虑,犹疑也。贤者言善,已复言之,将使王疑彼思虑之也。正曰谓使我疑虑贤者为疑词,以两倾之也。
江尹乙也。欲恶昭奚恤于楚王,而力不能,故为梁山阳君山阳属魏,知为魏人。正曰策。文明曰梁山阳君。《注》赘。请封于楚。知其无功,奚恤必谏?而山阳怨,可以为党。楚王曰:诺。昭奚恤曰:山阳君无功于楚国,不当封。江尹因得山阳君与之共恶昭奚恤。
魏氏恶昭奚恤于楚王,以山阳君故。补曰:疑即山阳君。楚王告昭子。昭子曰:臣朝夕以事听命,言其亲近。而魏入吾君臣之间,以恶奚恤之言入。臣大惧。臣非畏魏也,夫泄吾君臣之交,而天下信之,是其为人也近苦矣。苦,犹恶也。此指江乙。夫苟不难为之外,为其泄外,谓魏也。岂忘为之内乎?臣之得罪无日矣。无几日也。王曰:寡人知之,大夫何患?
江乙恶昭奚恤谓楚王曰:人有以其狗为有执而爱之,执言善守,其狗尝溺井,溺去音。正曰奴吊反。其邻人见狗之溺井也,欲入言之,狗恶之,当门而噬之。邻人惮之,遂不得入言。邯郸之难,楚进兵大梁取矣。昭奚恤取魏之宝器,臣居魏知之,故昭奚常恶臣之见王。此言邯郸事在乙居魏时,故升邯郸之难于前。
江乙欲恶昭奚恤于楚,谓楚王曰:下比周则上危,下分争则上安,分则不比,争则不周。为扬恶张本。王亦知之乎?愿王勿忘也。且人有好扬人之善者,于王何如?王曰:此君子也,近之。江乙曰:有人好扬人之恶者,于王何如?王曰:此小人也,远之。江乙曰:然则且有子杀其父,臣弑其主者,而王终已补曰:姚云:曾,刘作已。不知者,何也?以王好闻人之美,恶闻人之恶也。王曰:善。寡人愿两闻之。彪谓两闻之,是也。然必以明。夫苟不明,则适为江乙谗口之资耳。补曰:《大事记》曰:乙之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