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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上的明朝权臣——严嵩》第十五回 蒋太后恶梦惊魂魄 应天府二士上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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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嘉靖皇帝已经能够熟练地处理朝廷事务了,他再也不会受到大臣们的要挟。同时,蒋太后从安陆府带来的一班子弟,均已渗透到军中,控制了军队。像年仅十五岁的陆炳做到了锦衣卫千户,陈干林、黄承凡、范兵等也都做到了千户、百户。兴王府的一班旧人如骆安做到了锦衣卫副都督。因为中低级军官都换成了自己人,实际上他已经驾空了都督。陆松、吴飞、钱万都做到了御林军都督同知、都督佥事的级别上。尽管他们还远远算不上是朝廷大员,但嘉靖皇帝实际上控制了军队。控制了军队,他的腰杆就硬了。

在朝廷中,虽然帝党还没有形成,但后党中一部分像梁储一样的老臣纷纷告老还乡,也有少数像毛澄一样病死了。新上任的一部分人,过去还没有资格进入后党,现在正好做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既不得罪嘉靖皇帝,也不得罪张太后。很多事情都抱着和稀泥的态度在敷衍。

蒋太后的精神越来越憔悴,她虽然有了一个太后的虚号,但皇考上仍记载着她是皇叔母,嘉靖皇帝仍然要尊张太后为母亲,每天早晚都要到张太后宫向张太后请安。最让蒋太后伤心的是后宫的人都怕跟她在一起,唯恐张太后以莫须有的罪名加以迫害。可怜这个苦命的女人,说起来自己的亲生儿子是皇帝,自己在后宫却像个乞丐一样,连可以倒倒苦水的人都找不到一个。

一年一度的皇室祭祀活动又到了,张太后的丈夫、儿子都是崩帝,都要享受祭祀,她把后宫的很多人都调去搞后勤服务,只留下两个宫女照顾蒋太后。儿子是人家的儿子,他必须抛下自己的父亲去祭祀别人。心情苦闷的蒋太后就只好一个人在耳房里给自己的丈夫点了两炷香,然后要那两个宫女出去把门关上,说自己想单独的在这里坐一会儿,没有招呼不得进来。两个宫女出去后,蒋太后就找了把椅子坐下,对着兴王的灵牌忧伤地发呆。过了一会儿,她有些累了,就伏在香案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蒋太后和兴王坐在床上,中间放着他们熟睡的孩子。蒋太后幸福地对兴王说:“王爷,我们有了女儿,我们今生真的再也分不开了。”

兴王望着躺在身边熟睡中的女儿,同样也很幸福:“是啊,从今天起,我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完整的家,我们一家今生今世都不会分开了。”

蒋太后:“王爷饱读诗书,博古通今,给我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吧,取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名字!”

兴王:“我早就想好了。安陆府物华天宝,地灵人杰,山青水秀,乃天下鱼米之乡。我们的女儿就叫长宁吧,长相安宁,永享太平!”

蒋太后:“太好了,我们的女儿就叫长宁,长相安宁,永享太平。”停了一会儿,蒋太后又说:“王爷,我在娘家有两个亲如姐妹的同年乡亲,一个叫娟子,一个叫杏儿。娟子已经在家里坐堂招夫,杏儿后天也要出嫁,我想去看看她,好吗?”

兴王高兴地说:“好啊,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去送她一份厚礼,让她觉得你还没有忘记她。”

蒋太后:“不,我们这里的民风讲究礼尚往来,如果我们送礼太重,让她觉得还不起我们这个人情,反而会在我们之间形成一道沟壑。我们到她家喝她一杯喜酒,多放几挂鞭炮,情到义到就行了。”

第二天,蒋太后抱着孩子,和兴王两人都穿着平民衣服到杏儿家里来喝喜酒,可是离杏儿家已经很近了,那里却好像什么动静也没有。兴王疑惑地问:“结婚乃大事,杏儿家怎么看不出一点喜庆气氛?”

蒋太后:“穷人家就是这样的。但在困境中结成的友谊最真诚。我忘不了小时候我们在一起挖野菜摘野果相互帮助的情景,也总想与人为善,帮助他人。”

兴王:“你是富有的,也很高尚。”

蒋太后嫣然一笑:“好啦,王爷别夸奖我了。我先进去,王爷在后面放鞭炮,以免吓着了我们的女儿。”

兴王说:“好,你先进去,我在后面放鞭炮。”

杏儿家里,吃饭喝酒的宾客听到外面的鞭炮声,都向外面张望。有人惊叫:“啊,王爷和王妃来了。”说着便扔下碗筷,向门外跑来。大家来到外面,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参见王爷王妃!”

蒋太后抱着女儿,焦急地说:“哎,大家快起来,我和王爷是来向杏儿道喜的,你们不要这样。”

兴王:“大家免礼,快起来,起来。”

杏儿从屋里跑了出来,泪流满面:“王妃,真没想到你和王爷会来到我这个贫穷的家,给我留下一生的回忆。”

娟子热泪盈眶:“谢谢王妃还记得我们,谢谢王妃来参加杏儿妹的婚礼。”

蒋太后的眼睛也红了:“娟子姐,杏儿妹,我一直都在想你们,我一天也没有忘记过你们。”

宾客们簇拥着兴王进屋去了,蒋太后、娟子、杏儿三人在屋外场地上找了把椅子坐下,杏儿羡慕地说:“王妃,王爷对你真好,不但同意还亲自陪你到我们这样的穷人家来做客。”

蒋太后笑了笑,幸福地说:“王爷在安陆府一个亲人也没有,我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我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我生长在穷人的家庭,亲戚朋友都是穷人,他当然要认这些穷亲戚朋友啦!”

娟子向蒋太后伸出双手,要抱长宁公主:“王妃,让我看一看我们高贵的公主。”

蒋太后很高兴地将女儿交给娟子:“好,小乖乖,快叫大妈。”

娟子一面接长宁公主,一面说:“哎哟,我可不敢当啊!”

蒋太后:“什么敢当不敢当,她有我这个妈,就有你这个大妈和杏儿阿姨。”

杏儿:“好,大妈抱了,阿姨也抱抱。”

……

原野一片春天的盎然生机。兴王和蒋太后站在栏杆边。蒋太后:“又是一年了,映山红又要开了。小时候,我总是和伙伴们一起去采那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然后把它们插到瓶里,许下一个又一个的心愿,如今却只能看别人去采了。”

兴王:“爱妃若有兴致,等映山红盛开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采好了。”

蒋太后温柔地笑了笑:“映山红是属于少男少女的,今生它再也不属于我了。”

兴王饶有兴趣:“那时王妃对映山红都许了什么心愿呢?”

蒋太后:“那时候我只希望有一个真心爱我的青年走进我的生活,然后我就跟他相濡以沫,相守一生。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厚爱我,让我成了王妃,而且王爷是一位年轻英俊、文武双全却又心地善良的人。我真是太幸运太幸福了。”

兴王:“安陆府是个好地方啊,山青水秀,钟聚祥瑞。她不但送给了我一位美丽善良的王妃,还让我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报负,圆我报国报民的志向。我一定要把安陆府治理的人心向善,路不拾遗,官吏勤政爱民,人民安居乐业。”

蒋太后:“安陆府人民真是幸运,他们遇到了一个好人,摊上了一位贤能的王爷,这是他们勤劳善良,老天爷给予的应有回报。”

兴王:“不,你说错了,这是安陆府秀丽的山水养育了一位美丽的姑娘所致。这位姑娘影响了一位孤独、痛苦的王爷,也感动了上苍,这里的人民都是在托她的洪福啊!”

两人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恐怖地喊叫:“救命啦妈妈,救命啦妈妈!”

蒋太后惊讶地顺声望去,见七岁的女儿长宁公主一边狂奔,一边恐怖地大叫着。在她的后面,一只像兔子般大的怪物正呲牙咧嘴紧紧地追赶着她。蒋太后大骇,发疯地奔向长宁公主:“长宁,我的孩子呀!你别怕,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母女俩跑到一起,蒋太后一把抱起长宁公主,紧紧搂在怀里。那只怪物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们,不甘心地呲牙咧嘴。

长宁公主被蒋太后抱在身上,哭道:“妈妈,他们把我的房子平了,我没地方住了。”

蒋大后疼爱地拍着长宁公主的肩膀:“傻孩子,谁敢平我们的兴王府呀!没谁敢平的。”话音未落,蒋太后又听到有人在痛苦地喊着自己:“爱妃,救救我,快救救我!”蒋太后回头一看,见兴王被两个厉鬼押着,满身血迹,大惊失色:“王爷,你怎么啦?”

一个厉鬼说:“穷讨饭的,我们带他下油锅去。”

蒋太后跑到兴王面前,大哭:“王爷,你怎么啦?王爷,你怎么啦?”

兴王奄奄一息的样子:“钱、钱、钱。我已经几年没有收到一分钱了,他们让我滚刀山,下火海,把我丢进油锅!爱妃,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另一个厉鬼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你就下去吧。”说着,将兴王高高举起,向油锅扔去。

蒋太后大恐:“王爷!王爷!”忽然又听到长宁公主恐怖地大喊:“妈妈救救我,妈妈救我!”蒋太后回头,见那只怪物紧紧追赶着长宁公主,向一边跑去,遂又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长宁,我的孩子,长宁,我的孩子呀!”

嘉靖皇帝在宗庙祭祀活动结束后便来看自己的生母,他走进耳房,见蒋太后身体伏在香案上,双手乱动,嘴里恐怖地叫着,大惊。急忙上前摇动蒋太后:“母亲,母亲,你怎么啦?”蒋太后被嘉靖皇帝摇醒,倏地站起,惊恐四顾,神经了一样。嘉靖皇帝痛心极了,命令太监:“把那两个贱婢立即杖死,朕要她们看看不好好服侍太后的下场是什么!”

两个宫女跪倒在地,大声喊冤:“皇上,奴婢冤枉啊!是太后不让我们进来的呀!”

蒋太后仍然痴痴呆呆的,她扭头望着嘉靖皇帝,梦呓般地说:“大家都躲着我,你也要派人监视我?难道我想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单独呆一会儿,这也有罪吗?”

嘉靖皇帝大恸,急忙跪倒,说:“是儿子没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儿子有罪。”急令太监放掉宫女:“快,快放了她们。”

从此以后,蒋太后一病不起,时昏时醒,经常胡言乱语,中了邪一样。嘉靖皇帝从蒋太后反反复复的胡话中,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长宁公主七岁早殇,按照当地的风俗,未成年的孩子不能厚葬,当时就挖了一个小坑将她草草地埋了。现在她的坟因当地的农民耕种弄平了,她幼小的灵魂没了归宿,只好四处游荡,被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欺负凌辱。一般人家,逢年过节都有人给自己的亲人上坟,而兴王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安陆府,成为孤坟野鬼,几年里没有一个人去给他烧一炷香,化一张纸钱,因而他也在地下受着非人的折磨。蒋太后要回去,回到兴王府去陪伴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嘉靖皇帝理出了这个头绪,犹如万箭穿心。母子连心,他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却不能满足母亲的心愿。他怎么能让母亲一个人到安陆府去生活呢?为了安慰母亲,使她生活的快乐一点,嘉靖皇帝便安排骆安、陆松,甚至陈干林、黄承凡等一班兴王府旧人或安陆府子弟轮流来看望蒋太后,陪她说兴王府的旧事,跟她一起回忆安陆府的风俗人情,并按照兴王府的样式,在后宫修了一个花园。然而,嘉靖皇帝的所有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蒋太后的病情没有一点起色。

嘉靖皇帝终于明白,心病还要心药医。要想从根本上让生母的病好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皇考,恢复自己的身世,并将生父的陵墓迁到京城来。但重新皇考要有正当的理由,并且最好由大臣们上个奏折,编个理由,自己才好办事。于是他让骆安在外面放风,委婉地流露出这种意思。谁知朝中大臣要么就是后党,要么就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大家一个个装聋作哑,没有一个人在理解嘉靖皇帝,更没人来带头上这个奏章。面对一天天憔悴的生母,嘉靖经常以泪洗面。

就在嘉靖皇帝为蒋太后忧郁成疾而头疼的时候,皇宫发生了一场意外的火灾,这场大火把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烧得残缺不全,满目疮夷,也把大臣们烧得人心惶惶,张太后忐忑不安。她将杨廷和召到太后宫,问: “杨爱卿,失火的原因查清了没有?”

杨廷和:“启奏太后,是天雷击中了皇宫所致。”

张太后:“天雷击中皇宫,导致一场大火,杨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杨廷和:“微臣以为,这是上苍在示警,只怕朝廷要有大事发生。” 张太后忧虑地问:“爱卿以为朝廷将会发生什么大事?”

杨廷和:“微臣不得而知。”

张太后思忖良久:“兴献皇太后那儿没有什么事吧?”

杨廷和:“听说兴献皇太后久病不愈,具体情况,微臣不知。”

张太后想了想,说:“既然是上苍示警,那就等着事情发生吧。哀家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跟朝廷作对。”

张太后为这场天外来的大火忧心忡忡,蒋太后的病情由此更加重了: “天雷击中皇宫,天雷要打死我呀!”

嘉靖皇帝忧心如焚:“母亲,此乃自然灾害,不必担忧。”

蒋太后:“不,这是人神共愤,是你父王在发怒。儿子当了皇帝,老子成了孤坟野鬼,没人上坟扫墓,母亲也成了叔母,天怨人怒啊!”

嘉靖皇帝泣泪如血:“母亲,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

蒋太后气息奄奄:“起来吧,此事也由不得你。你父王发怒,是冲着我来的呀!我要回兴王府,我要回兴王府呀!”

嘉靖皇帝扑倒在床上,抓着蒋太后的一只手:“母亲,儿臣枉为人君,对亲生父母都难以尽孝。这真是天道不公,朱家的列祖列宗对儿臣不公啊!”

却说应天府观政进士张璁是个极会投机钻营的人,他从京城的朋友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即来找应天府刑部主事桂萼商量,欲两人联名上道奏章。桂萼说:“严嵩乃老谋深算之人,又是嘉靖皇帝的近臣,不如拉他一起,三人一起联名更好。”两人计议一定,便来找严嵩商量。

严嵩深知这是一个马蜂窝,弄不好就会玩掉自己的脑袋。他不想去捅这个马蜂,却又不好明说,就敷衍道:“这样的大事,哪能道听途说。我不干这种糊涂事。”

张璁说:“这绝对不是道听途说,请严大人相信张某之言。”

严嵩说:“严某乃应天府官吏,只司本职。这一点请张大人见谅。”

张璁和桂萼见严嵩把话已经说到了绝处,只得悻悻而归,说:“没了张屠夫,还吃长毛肉了,呸!”为了防备有人抢了头功,两人回到住处,连夜写好了奏章,第二天就派人送往京城。

这天早上,嘉靖皇帝坐在龙椅上,无精打采地问众臣:“各位爱卿,有本早奏,无本散朝。有没有奏本的。”

司礼监一个官出班奏本,说:“启奏皇上,应天府观政进士张璁和应天府刑部主事桂萼有本上奏。”

嘉靖皇帝懒洋洋地:“什么事,说吧。”

司礼监官员念奏章:“臣闻民间对朝廷多有微辞,称朝中有人欺君罔上,擅写皇考,陷皇上于不应天意,不顺民心,不合孝道之境地,污言秽语不一而言。臣因此冒死上表,窃以为,皇上应拨乱反正,重新皇考,尊孝宗皇帝为皇伯,孝皇太后为皇伯母,兴献帝为皇父,兴献太后为皇太后、圣母,这样才是人伦之道,人子大义。否则天下孝道难举,民心难服。”

嘉靖皇帝猛地站起:“哦?呈上来!”太监接奏折递给嘉靖皇帝,嘉靖皇帝接过奏章,仔细观看,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气。

杨廷和紧盯着嘉靖皇帝,上前奏道:“皇上,张璁、桂萼上这样的奏折,实在是妖言惑众,居心叵测,不将他们治罪,难以服众。”

毛澄病死后礼部尚书是汪俊,汪俊听了杨廷和的话,立即出班附和: “杨大人之言甚是,张璁、桂萼这样蛊惑皇上,实在罪在不赦。”

嘉靖皇帝将奏折放到案上,不悦地看着杨、汪二人:“他们二人的奏折也代表了一方的民意,此事涉及到朝廷的皇威国体,凡朝廷命官皆有责任过问,向朕进言,他们如何是妖言惑众,蛊惑于朕?”

汪俊道:“皇上,朝中大事自有杨大人等辅国重臣料理,后宫大事由孝皇太后总揽。张璁、桂萼何等样人,既非言官也非礼官,更不知道皇室的规矩礼制。他们不司本职,僭越上奏这等事情,实在可恶之极。”

嘉靖皇帝:“此事朕自有分寸,以后再议。哪位爱卿还有本奏?既无本奏,散朝。”说完起身,迫不及待的要到后宫去向他的生母报告这天大的喜讯。他匆匆来到后宫,喜气洋洋地对蒋太后说:“母亲,今天有应天府张璁、桂萼联名写来奏折,要儿臣重新皇考,尊孝宗皇帝为皇伯,孝皇太后为皇伯母,兴献帝为皇父,兴献太后为皇太后、圣母。这是天大的喜讯呀!”

蒋太后惊喜地:“好啊!众大臣怎么说?”

嘉靖皇帝说:“这事儿臣还未交廷议。不过母亲,儿臣身为一国之君,绝不能再让他人摆布。孝皇太后儿臣可以置之不理,但大臣们若再不体谅儿臣的心情,继续跟儿臣作对,那就不怪儿臣对他们无情了。”

蒋太后:“廷议会有阻力,这应该可以想象。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保护张璁、桂萼二人。孝皇太后啊我的皇嫂,你可以笼络朝臣,却鞭长莫及外臣,你以为天下人都像你一样铁石心肠啊,也还有善良的人哪!”说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朝中多是正德皇帝的旧臣,他们都向着孝皇太后,你身边要是有几个能够体谅你的大臣,我们母子何至于活得这样苦啊。唉!”说完,潸然泪下。

蒋太后喜气洋洋,孝皇张太后却恼羞成怒:“张璁、桂萼这两个畜牲,竟然大逆不道,公开跟哀家叫板。”

杨廷和劝道:“太后息怒,此等无知小辈,太后犯不着跟他们生气,有伤凤体。”

张太后怒气冲冲:“这不是小事!兴献皇太后久有此意,只是皇上迫于哀家和诸位爱卿的压力才不敢妄提此事。这次张璁、桂萼两人联名来捅这个马蜂窝,朝廷必然又是一场动荡。你立即派人到应天府,让府尹找个罪名,把这两个贼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