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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断江湖怨》第九章 魔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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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远途千里,浊浪滔滔。
  万里龟裂黄土,红尘漫漫。
  这里是八百里秦川。
  八百里秦川,不知曾诞生多少英雄豪杰、造就几多魔头巨枭!
  百年之前,一代大侠雷霆虎及其兄弟四人,跃马横刀,惩恶锄暴、横扫秦川、傲笑江湖……
  当是时,八百里秦川,乃至于整个江湖,提起雷大侠及其兄弟“川陕五虎”的名头,哪个英雄不啧啧叹服,有何屑小不闻风胆丧!
  ……光阴迅逝,年轮飞转。
  星换斗移,非是人非……
  百年之后,“川陕五虎”仍在,然当年雷大侠及其四兄弟的风范,却已荡然无存!
  如今的川陕五虎,早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五个魔头!
  ――坐地虎,川陕五虎的龙头老大,练就一身金罩铁布衫功夫,为人阴狠歹毒,曾在一夜间将长安一家客栈里的近百人杀了个精光!
  ――霹雳虎,使一根狼牙棒,一棒能砸碎世间最牢的门!外家功夫端的不可小视。
  ――开山虎,手握双斧,恰似当年冒充李逵的李鬼,所不同的是,他喜欢劫了商客财物之后,再将人家的头颅劈成两半!
  ――白睛虎,细眼白面,五虎中数他轻功最高,曾在一夜间使七个良家少女失去贞操!
  ――跳涧虎,阴鸷深沉,一把粹毒透骨钉打出,五步追魂!
  五虎功夫各有擅长,更因臭味相投,五人同进同退,杀人不眨眼,端的使人闻其名而寒其心。五虎过处,当真是,雁过留毛,鼠过留尾!
  然俗话道得好:一物自有一物降。纵然五虎魔焰千丈,也自有人道高一筹……
  却说金童玉女因欲追杀独孤樵为太阳叟东方圣复仇,便答应与千佛手任空行联手。因受任空行指点,二人日夜不停,径往东南,这一日到了川豫地界。
  金童因偶得独孤樵线索,更因初初习得“旭日东升”剑招,自思陛下大仇有望得报,故兴致颇高,意气风发。
  玉女则沉默寡言,显得甚是索然,偶尔还露出忧心重重心态,金童不解,开口询问,玉女却只淡然一笑。
  此时日正中天,正是午未交泰时分,二人步入一座小镇,金童回首见玉女满面风尘,便道:“御妹,咱们在此稍歇再行可好?”
  玉女默然点头。
  二人走进一家较为洁净的酒肆,要了一壶习水大和几碟上等小菜,轻呷默饮。
  酒肆内除金童玉女外,尚有十数位食客,其中六、七人似乎身负武功,一旁搁有刀剑,然一望便知,不过是江湖中三、四流人物而已。
  金童玉女步入酒肆时,座中三、四人曾猛眼前一亮,手握酒盅僵住一刻!
  少男俊美,少女若仙,虽是略带一丝倦容,却恍若不沾半点俗尘之气。
  然那少男只是目光随意一转,那些僵住的汉子们便顿即骇然一惊,匆匆低首饮酒。
  象他那俊美绝伦的面庞一样,他那凛冽的目光,也是这些江湖汉子平生所仅见!
  金童淡然一笑。如此场面,他已并非初识,这些三、四流角色,根本值不得他计较。
  玉女却恍若未觉,只轻飘飘地在金童为他拉开的凳子上落坐,对小二璨然一笑,便即低首默饮。
  那些身佩刀剑的江湖汉子再不敢对他二人直视,只悄悄瞅上一眼,心中均想:这对少年男女不知是何来头,怎的不似尘世中人!然那少年身负双剑,莫非也是江湖中人?不像不像!
  在这些汉子心中,江湖中人便该是与自己一般的粗豪之辈,否则就难甚至绝不能过那枕刀舐血的江湖生涯!
  酒肆内一时哑然无声。
  连那些舌头一向最灵活的小二,此时也被金童玉女那高贵俊雅的气度所震慑,作声不得。
  便听金童轻声道:“御妹,此次咱们到洛阳,若那老邪不在,抑或被别人抢先得了去,咱们……”
  玉女轻叹一声,道:“御兄,此时此地,还提那些俗事作甚。”
  金童道:“御妹说得是,为兄该罚三杯!”
  只见金童连倒三杯,均是一饮而尽。
  玉女冲他璨然一笑。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先是二人以“御兄御妹”相称,那自是表明二人身份了,大惊之下,均想:若非出身皇室,也断无此气度!
  更有甚者这般想,小人今日得见公子公主金面,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份!莫非小人祖坟突冒青烟,飞黄腾达有望?!……却苦干一时想不出讨公子公主欢心之法。
  心中正自暗急,却见公子连饮三大杯,却是轻描淡写,面不改色!众人这一惊更甚,想那习水大,最是猛烈,一介翩翩年幼公子,竟也是这般海量,纵是自己这七尺大汉,连饮三杯,恐怕也得醉卧当场!心中正既惊且佩,又见公主那有若天仙般的璨然一笑,便顿即作声不得!
  玉女微觉诧异:如此静寂的酒肆,她倒是从未见过。不禁转头环视四周。
  突闻“扑嗵”一声,一条大汉在玉女的目光与他的目光刚一相接时,已然跪倒在地!
  玉女轻轻“咦”了一声,便见那大汉磕首如泥,恭身道:“公子公主在上,小人李申……”。
  话音未落,又听“扑嗵”之声大作。
  “……小人黄展雄……”
  “……小人龙开位……”
  “……”
  玉女惊诧莫名,转首望着金童。
  金童轻笑一声,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大汉道:“跪着干什么?!如此惊吓公主,哼!”
  众人一凛,复又磕首如泥。
  金童厉声道:“还不都快给本公子滚起来!”
  众人轰然道:“多谢公子!”然后立起身来,诚惶诚恐地看着金童。
  金童冷冷地道:“本公子与御妹在此饮酒,只为图个清静,尔等既惊公主于前,又财本公子雅兴于后,哼!”
  身高七尺有余、满脸横肉的牡汉李申抢先道:“小的们该死!乞望公子公主开恩。”
  “……该死!……开恩!”
  又是乱糟糟一阵喧嚣,间或还有“啪啪”的自掌面孔之音!
  金黄低喝道:“本公子宽宏大量,这便饶了尔等。尔等这便归坐饮酒,然不得弄出一丝音响,否则――哼!”
  众人欣然道:“多谢公子开恩!”
  一阵凳子响动之后,便又复归寂静。
  金童冲玉女一笑。
  玉女轻声道:“御兄你这般……”
  金黄打断玉女的话,也轻声说:“咱们为着陛下报仇大计,多一条走狗总是有一分用。”
  玉女轻叹一声,不再多言。金童观她如此,顿觉一丝索然,也不再出声。
  酒肆内鸦雀无声。
  蓦然,一声暴喝自酒肆门口响起:“小二!还不他妈的滚出来给大爷拴马!”
  众人一惊,一齐看着金童玉女。
  玉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金童却恍若未闻。
  小二毕竟是小二,虽有公子公主在坐,陡闻暴喝之声,心也自是虚了,正欲出声陪罪,却闻壮汉李申也暴喝道:“外面是哪个不懂王法的混蛋鬼哭狼嚎,敢是不要命了么!”
  李申自觉有了讨公子公主欢心的机会。
  不料话音刚落,门口便立着了一个比李申还要壮大的汉子,只见他面色阴沈,有若一尊索命凶神,手抚腰间狼牙棒,冷冷道:“方才是谁出声?!”
  众人被他一身杀气吓得不敢出声。
  李申偷觑金童一眼,却见他仍若无其事地饮酒。李申顿时胆气一豪,高声道:“是本大爷……”
  “爷”字只过出一半,便见黑影一闪,随即响了沉闷的一声!众人定睛看时,壮汉李申的硕大头颅已恰似被人一拳砸破皮的西瓜,红瓤流了一地,身子则软绵绵地趴在一桌子酒桌上!
  除金童仍旧若无其事地饮酒之外,众人早被眼前的剧变骇呆了,连玉女也紧紧闭上了眼睛。
  那凶神的表情也无任何改变,只见他将狼牙棒在鞋上擦了擦,又插回腰间。
  门口便又多了四人。
  确切地说这是四个稀奇古怪的索命无常!
  第一个眉毛倒挂,墙矮却壮似铁塔,满面横肉;第二个双腰别斧,一脸乖戾;第三个面白唇红,阴气十足;第四个阴鸷如枭,漠然异常。
  顺着他们的一出现,酒肆已被浓重的杀气所笼罩!
  只见腰插双斧一脸乖戾的凶神走到最先出现的那凶汉面前,伸指摸了摸他腰间的狼牙棒,然后将指伸进口里咂了几下,羡慕地道:“二哥这狼牙棒好福气呀!”
  众人只觉恶心胆寒。
  却听凶汉道:“三弟的双斧也不赖呀!昨日不是才切了四只瓜吗?”
  言罢二人竟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
  面白唇红的凶神等他们笑罢,才细眼一眯,道:“三哥与其羡慕二哥狼牙棒的好福气,不如也――”
  “对呀!”被叫做三哥的高声道,“咱也慰劳慰劳伴咱多年的双斧!”
  众人正不解他们话语之意,突闻半声惨叫!
  坐在最靠门边的黄展雄,已然在瞬间变成了两个!不,是两个半个!因为自顶门至胯间,他已被利斧均匀地剖开了!
  金童依旧视若未见。玉女则面色苍白,一粒泪珠从她紧闭的双眼里掉了出来!
  那凶神的双斧却已插胸间,咧嘴一笑,正欲说话,却陡闻一声凄厉的暴喝:“川陕五虎!你们好毒,我拜兄何罪……!”
  无人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并且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因为他的口里飞进去了一把透骨钉!
  众人面色惨然,他们不知道中后还能不能再喝酒。因为人陕五虎最大的爱好就是毫没来由地制造死人!
  哪料五虎中的龙头老大,坐地虎不知犯了什么毛病,只听他淡淡道:“大爷们今日不想再杀人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吧!”
  众人竟不知已捡了条命,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所措。
  坐地虎双眼突然暴出一丝骇人的凶光,冷哼了一声。
  恰在此时,突闻白睛虎惊呼了一声:“大哥!”
  坐地虎一愣,便见四弟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一个方向――
  酒肆东首一雅座。一对俊美绝伦的少年男女。少男若无其事地饮酒,身负双剑。少女面色苍白,紧闭双目。
  白睛虎双眼直勾勾盯着玉女。
  少顷,五虎的目光也一齐木呆呆地停留在玉女可怜楚楚的脸上。
  众人无一敢动,酒肆又恢复先前的寂静。
  良久……
  突闻一声惊呼,白睛虎恰似饿狼饥鹰,已然飞扑过去。
  接着是一声惨嚎。
  一支竹筷,骇然插在白睛虎左眼窝内!
  白睛虎双手捂着左眼。血,正一滴一滴落下。他的右眼,兀自盯着玉女。
  玉女终于颤颤巍巍地睁开眼来,看看白睛虎,又看看金童。
  金童笑了一下,温和地道:“御妹可知道,有些人的眼睛是没有用的,长不长都一个样。”
  接着又道:“为兄曾听人说,扛湖上近年出了个什么川陕五狗,就是长着毫无用处的五双狗眼。”
  玉女大奇:“真的有这等怪事?御兄可不要骗我!”
  金童正欲开口,却陡闻一声暴喝:“雏儿找死!”
  原来当白睛虎飞扑过去时,兀自愣立的坐地虎、开山虎、霹雳虎和跳涧虎正暗暗后悔自己起步得迟。不料,只见那俊美少年左手轻轻一抖,手中的筷子突然疾射一支出来,那速度之迅捷甚至使他们发不出一声惊喝。连一向以暗器功夫自负的跳涧虎,也怔怔的发不出声来。稍后白睛虎的那一声惨呼,早使其余四虎心头震骇:那少年只是左手轻描淡写的微微一抖,五虎中轻功最好的白睛虎竟然避那支筷子不过!
  五虎愣立当场,竟忘了当场发作。
  直到那少年又若无其事地对那少女说了这许多羞辱五人之言后,五虎中脾气最烈的震雳虎和开山虎哪里还能忍受,双双一齐暴喝,一个高擎狼牙棒一个手择双斧,同时纵身扑上。
  金童连头也不转,只对玉女一笑道:“据说川陕五狗非但白长着五双狗眼,其中有两只还是疯狗,看来为兄只有打发他们上路了!”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同时一道白练若灵蛇出穴,一闪而没。
  霹雳虎和开山虎木愣的站在三丈开外。
  金童刚诧异地道:“御妹你――”
  原来金童话音刚落,右掌便轻轻拍向二虎,玉女纵是不谙世事,此时已然看出金童是动了杀机。她人本聪颖,反应更是神速,未作它想,右掌已然拍出,硬按了金童掌风,左手同时挥出白练,将飞扑过去的二人卷到一边。
  也是多亏了玉女心地纯洁善良,否则霹雳开山二虎此时焉有命在!个中情由,其余三虎自是心知,只因玉女虽御去大部分掌风,但金童也是反应奇速,陡见玉女接掌,忙中硬生生将掌偏得一偏,那已然势微的少部分掌风,竟也将坐地虎跳涧虎迫得腾腾腾退了三步!
  坐地虎心头震骇,那少年匪夷所思的神功,实为他平生所仅见,而那美若天仙的少女,武功似也不在那少年之下!坐地虎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脑海中突然冒出两个名字来――
  金童玉女!
  半年前震古烁今的武帝宫大战,川陕五虎未得亲眼目睹,但江湖中的消息,历来传播最快,金童玉女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了。尤其是金童之名,简直成了小煞星的代称,纵是坐地虎杀人如麻,陡然想起这个名字,也不禁也惊出一身冷汗来。
  只听玉女嗫嚅道:“御兄,我……”
  金童道:“如此乖戾凶残之辈,御妹又何必怜其狗命。”
  金童叹了一声,又关切地道:“为兄出手不知轻重,可否伤了御妹?”
  玉女摇摇头,正欲说并未有丝毫损伤,便听坐地虎阴沉沉道:“二弟三弟,你们还好吗?”
  霹雳开山二虎飞扑过去,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尚未作出反应,便觉腰间被一股奇大却柔和之劲道所托,稳稳地落在一边。纵然武功不济,也知是玉女救了他们一命,二虎心头均是一派茫然,不知玉女为何要出手相救,竟然一时呆立良久,未能作声。
  身为龙头老大的坐地虎,自然心疑他们的穴道已为白练制住,是故有此一问。
  二虎见大哥见问,一齐茫然摇头。
  坐地虎见他二人摇头,心中一喜,顿时胆气一豪,恶念随之而起。心道:纵然此二人便真是金童玉女,咱川陕五虎也不见得就怕了他们!虽他二人名头甚响,但江湖传言岂可全信。
  咱兄弟五人的“五虎断魂阵”迄今未逢敌人,未见得就不能就此废了这二雏儿!
  心头如是想,口中便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在下兄弟五人,不知何处得罪了二位,倒要请二位有个交待!”
  言罢冷笑数声。
  哪料金童睬也未睬。
  玉女却道:“你们这般视人命如草菅,非常,非常不好!”
  坐地虎仰天狂笑,道:“这些也算是人么?小、小姐未免太抬举他们了!”
  金童冷哼一声,道:“狗自然不算人,御妹,川陕五狗仅是五条狗而已,又怎能算是人呢!”
  言罢竟又若无其事地饮了一口酒。
  坐地虎大怒,暴喝一声:“结阵!”
  只见呆立的霹雳虎开山虎如逢圣音,迅速奔至金童玉女东南侧西北侧。连眼中兀自插着一支筷子的白睛虎,也鬼魅般站到金童玉女的东北侧,坐地虎和跳涧虎,则分别斗立到正北和西南侧。
  这“五虎断魂阵”,竟是按五行八卦排列。
  金童斜乜一眼,冷笑一声,仍若无其事地饮酒。
  玉女则幽幽叹道:“人家又没招惹你们,你们何必如此残忍地杀人呢?!”
  霹雳早按捺不住,猛喝一声:“小子纳命来!”言罢舞动狼牙捧,扑了上去。
  五虎心头均想,勿要伤了那有若天仙的女孩,人家先前还出手救了咱们两条命呢!竟一齐扑向金童,这无疑犯了“五虎断魂阵”的大忌!
  只见金童冷哼一声,也不见有何动作,便闻四声惨叫。
  坐地虎、霹雳虎、开山虎和跳涧虎,竟一齐伸手捂住左眼,血正从他们各自的手指间挤了出来,滴在地上!
  只有早瞎了一只眼的白睛虎,此时呆立原地。
  金童象是什么也没发生,只将口中尚存的半口酒吐在地上,道:“这酒硬得似铁,岂能下咽!”
  小二早吓得呆了,未敢言声。
  玉女却知方才金童一口喷出五口酒柱,一举废了四人眼睛且封了一人穴道,心中不禁恻然,幽幽道:“御兄,你又何必如此呢!”
  金童道:“对这般不长眼的禽兽御妹倒不必动恻隐之心。”
  玉女闻言想起了方才霹雳虎开山虎砸死李申和劈毙黄展雄的一幕,顿时作声不得。
  便闻坐地虎厉声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在下兄弟等贱称川陕五虎,或许总有再逢公子之日,在下等知恩必报,改日必报公子今日所赐之恩!”
  金童冷冷地道:“凭你们还不配!”
  对川陕五虎来说,如此筋斗平生尚未栽过,这般低首认栽,更是闻所未闻。哪料对方竟给台阶不下,做出这般欺人之言!
  坐地虎忍无可忍,阴恻恻地道:“在下不才,未知公子爷却要如何?!”
  金童爱理不理地道:“或者自卸一臂,或者给舍妹各磕三个响头陪罪,也就是了。”
  五虎同时大怒,道:“你――?!”
  金童道:“既如此,本公子只好勉为其难了!”
  话音未落,便闻两声惨呼,开山虎和霹雳虎只觉左肩一凉,仔细看时,两臂已然落在地上!
  金童却早已落座,对目瞪口呆的玉女道:“方才就是这两条手臂害了人家两条人命,御妹却不必痛惜。”
  玉女只黯然摇头,未等她开口,金童便已转头对坐地虎冷冷道:“还要本公子再代劳么?!”
  坐地虎跋扈一生,此时却也不禁胆生寒气,顿时作声不得。
  便听“扑嗵”一声,跳涧虎已然跪下!
  金童冷冷地看着坐地虎。坐地虎只觉双膝一软,便也跪落在地。
  金童放了一锭纯金在桌上,对玉女道:“御妹,咱们走吧。”
  玉女点点头。
  二人起身离座。
  路过白睛虎身边时,金童有意无意地撞了他一下。
  白睛虎只觉身上一轻,身上被制的穴道已得解。
  玉女先步出酒肆,金童则站在门口回头扫视了五虎一眼。
  那凛冽的目光使五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没人敢发出一丝声音。以龙头老大坐地虎为首,白睛虎紧随其后,川陕五虎竟如五只病猫,一齐随在金童后面步出酒肆。
  酒肆内,只遗下两具尸体、两只胳臂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