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人们认为新生儿的思维和成年人的思维是一样的,只不过还没有填充理念。因此儿童被看作是无知的成年人,已经具备了他们将来的才智。当今则有许多不同的看法。一些现代理论认为婴儿的思维开始时就是一个单一的“自我”,它所面对的问题就是把自身和世界中其余的部分区分开来。另一些理论认为思维就像一个地方包含了一大堆思维碎片,这些互无关联的碎片杂乱地混合在一起,每片都要学会与其他碎片互动与合作,共同发展并形成更连贯的整体。还有一些理论认为儿童的思维是通过一系列层状阶段发展起来的,在这些阶段中,新水平的机器是在旧水平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我们的思维是怎么形成的?每个人生来就有隐藏的、建好的智能等待着被发现吗?还是思维必须从无知一小步一小步发展起来呢?这两种概念中的成分都会包含在接下来几个部分的理论中。我们从设想一个简单的脑开始,这个脑由一些独立的“原型专家”构成,每个原型专家都负责某种重要的要求、目标或本能,比如食物、饮水、庇护、舒适或防御。但这些系统必须融合:一方面,我们需要行政智能组来解决各个专家之间的冲突;另一方面,每个专家必须能够利用其他专家所获得的任何知识。
对于一种相对简单的动物来说,具有内置目标且几近独立的智能组结成松散的联盟就足以在适当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但人类思维不仅要学会达成旧目标的新方式,还要学到新的目标类型。这使得我们可以在更广泛的环境中生存,不过也会带来相应的风险。如果我们能够不受限制地学会新目标,很快就会成为事故的牺牲品,在外部世界和我们的思维中都是如此。在最简单的水平上,我们必须防止一些事故的发生,比如不能学习不呼吸。在高一些的水平上,我们需要防止获得致命的目标,比如学会压抑所有其他目标,就像某些圣徒或神秘主义者所做的那样。什么样的内嵌式自我限制可以引导思维向那些不会导致自我毁灭的目标前进呢?
内嵌的遗传基因无法告知什么对我们有好处,因为和其他动物不同,我们人类所面临的大部分问题都是我们为自己制造的。与此相应,每个人都必须从我们称为传统和遗产的东西中学会新的目标。因此,我们的基因必须建立某种具有“一般目的性”的机器,人们通过这些机器可以一代接一代地获得和传播目标与价值观。头脑机器如何转化成价值观和目标这样的事物呢?接下来的几部分将会表明,这是通过利用我们称为情感的个人关系做到的,比如恐惧和喜欢,依恋与依赖,恨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