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正如在开头说到的那样，我对这个含混、万能的术语感到厌烦。但我认为我们摆脱不了这个词。尽管我已经努力了很多年，但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替代词能包含它的所有含义。（节奏比较接近这个词，但我认为从根本上说，节奏更应该是流畅的一个特征，而不是它的一个同义词。）我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仅次于找到一个新术语之外最好的事情是更好地理解旧的术语。我希望我已经清楚地说明，在我看来，当我们谈论流畅时，我们应当谈论句子结构和长度的多样化，谈论“句法顺序”和它对读者的情感反应产生的影响，谈论节奏的模拟和它发挥出那些效果的方式，还要谈论作品的各个部分与整体之间的节奏关系。因此，如果我们想写出流畅的小说，我们需要认真探寻我们的行文在各个层面上的句法规则，从微观层面的句子到宏观层面的整部作品，都不可遗漏。我们需要提高对一部作品的“潜在的节奏上的一致性”的感知能力，要想达到这个目标，首先要提高我们对句子节奏上一致性的感知力，然后是对段落、场景、部分等的感知。我们对所有这些层面的句法规则研究越是深刻，我们发掘故事中的内容和我们自己的思维能力的机会也就越多。而且，我们能够更多地为我们写出的故事创造一种“内在的背景音乐”，一首在故事中描述的事件、词语的内涵与外延之上的无声的交响曲，它能像音乐本身一样，用它的神秘寓意和强大力量打动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