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时,有人将大将桓温与王敦相提并论,桓温很不高兴,他最愿意与西晋的将领刘琨比较。刘琨曾经北伐夺取土地,桓温也曾北伐为东晋争得大片土地。刘琨在后世并不如桓温有名,但他有风度有雄才,曾成为一时的明星人物。
桓温北伐的时候,遇到一位刘琨家从前的歌伎。桓温非常高兴,赶紧回屋披上最威武的盔甲,再去喊那个老歌伎来,让她仔细瞧瞧,是不是真的很像刘琨。这个老歌伎说了一连串可爱而尖锐的排比句:“脸面很像,可惜薄了点;眼睛很像,可惜小了点;胡须很像,可惜红了点;身材很像,可惜矮了点;声音很像,可惜细了点。”桓温听了大受打击,回屋一阵风似的把身上的披挂剥下,好几天闷闷不乐。
为什么,因为这位歌伎用了五个“像”字,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不言而喻:不像。因为每一个“可惜”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改变,但是加起来却完全推翻了桓温与刘琨相像的前提。
头上掉一根头发,很正常;再掉一根,也不用担心;还掉一根,仍旧不必忧虑……但长此以往,一根根头发掉下去,最后秃头出现了。哲学上叫这种现象为“秃头论证”。
一群蚂蚁选择了一棵百年老树的树基安营扎寨。为建设家园,蚂蚁们辛勤工作,挪移一粒粒泥沙,又咬去一点点树皮……有一天,一阵微风吹来,百年老树轰然溃倒,逐渐腐烂,乃至最终零落成泥。生物学中,这种循序渐进的过程也有个名字,叫“蚂蚁效应”。
第一根头发的脱落,第一粒泥沙的离开,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变化。当数量达到某个程度,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但还只是停留在量变的程度,难以引起人们的重视。一旦量变达到临界点时,突变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在一组博弈中,一部分参与者做了一个选择,另一部分参与者做了另一个选择,但若是把全体参与者作为一个整体,从这个整体的立场出发考察,这些选择可能会造成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效果。原因在于其中一个选择可能对其他人产生更大的影响,而做出这个选择的个体并没有预先将这个影响考虑在内。我们可以用多米诺骨牌来形容这个过程。
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物理学家怀特海德曾经制作了一组骨牌,共13张,第一张最小,长9.53毫米,宽4.76毫米,厚1.19毫米,还不如小手指甲大。以后每张体积扩大1.5倍,这个数据是按照一张骨牌倒下时能推倒一张1.5倍体积的骨牌而选定的。最大的第13张长61毫米,宽30.5毫米,厚7.6毫米,牌面大小接近于扑克牌,厚度相当于扑克牌的20倍。
把这套骨牌按适当间距排好,轻轻推倒第一张,必然会波及第13张。第13张骨牌倒下时释放的能量比第一张牌倒下时整整要扩大20多亿倍。因为多米诺骨牌效应的能量是按指数形式增长的。若推倒第一张骨牌要用0.024微焦,倒下的第13张骨牌释放的能量达到51焦。
不过怀特海德毕竟还没有制作出第32张骨牌,因为它将高达415米,两倍于纽约帝国大厦。如果真有人制作了这样的一套骨牌,那摩天大厦就会在一指之力下被轰然推倒!
这种效应的物理原理是:骨牌竖着时,重心较高,倒下时重心下降,倒下过程中,将其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它倒在第二张牌上,这个动能就转移到第二张牌上;第二张牌将第一张牌转移来的动能和自己倒下过程中由本身具有的重力势能转化来的动能之和,再传到第三张牌上……所以每张牌倒下的时候,具有的动能都比前一块牌大,因此它们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也就是说,它们依次推倒的能量一个比一个大。
芝加哥橡树园社区可以通过对颠覆进程的干预,避免出现实质上的“种族隔离”。那么反过来,我们有没有办法对一种不好的均衡状态进行干预,使其向我们期望的方向发生逆转呢?
答案是肯定的。也许,下面这个故事可以为我们提供一种不错的思路。
有一个人发现一个村子卫生习惯非常差,每条街道都脏乱不堪。他想改变村民们的习惯,但却很难说服他们。他想了很久,最后买了一条很漂亮的裙子送给了村里的一位小女孩。
小女孩穿上裙子后,女孩的父亲发现她脏兮兮的双手和蓬乱的头发与漂亮的裙子极不协调,就给她好好地洗了个澡,并把她的头发梳理整齐。这样,小女孩穿着裙子就十分干净漂亮了,但她父亲发现家里脏乱的环境很快就把她的双手和裙子弄脏了,于是父亲就发动家人把家里好好地打扫了一遍,整个家都变得洁净亮堂了。很快这位父亲又发现从干净的家里出来,门口满是垃圾的过道让人十分别扭,于是他又发动家人把门口过道好好地打扫了一遍,并开始注意保持卫生,不再乱倒垃圾了。
不久,女孩的邻居发现隔壁洁净的环境太令人舒服了,而自家脏乱的环境却让人难受,于是他也发动家人,把屋里屋外都打扫了一遍,并开始注意保持卫生了……后来,那位好心人再到村里的时候,他发现整个村子变了样:村民们都穿着洁净的衣服,村里的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
上述理论也同样适用于我们生活中的其他领域。报纸上说,若一个人能毫不懈怠地每天阅读500字的文章,他有朝一日就能成为博学之士;一个组织的奋起,也许就是开始于一个员工敲开一扇普通的门,千万不要轻视了细微的力量,而且更要坚持将一丝一毫的力量积累成最后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