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利和利文斯通两个星期以来一直躲在临时隐蔽处,安全地观察美丽如画的林间地。
“一个也没见到,”斯坦利说,“而且那块地一直没有变化。现在你该承认自己错了,根本没有园丁来整理这块地。”
“亲爱的斯坦利,”利文斯通回答,“你忘了吗,我说的是隐形的园丁。”
“但是这名园丁甚至连一点儿声响也没有,连一片树叶也没动过。所以我认为根本没有园丁。”
“我这个隐形的园丁,”利文斯通接着说,“除了完全不会弄出声音之外,还摸不着。”
斯坦利生气地说:“胡扯!一个不出声、看不见、摸不着的园丁跟没有园丁有什么区别?”
“这个容易回答,”利文斯通心平气和地说,“一个是有人照料的花园,一个是没人照料的花园。”
“利文斯通博士,”斯坦利叹道,“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我现在赶紧送这名园丁到无声无味、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天堂去吧!”从斯坦利充满杀气的眼神中,利文斯通能看出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资料来源:《神学及证伪》,安东尼·弗卢,选自《哲学神学新论文集》,A·弗卢与A·麦金赛尔编,SCM出版社,1955。
这则寓言的力量靠的是读者的假设,跟斯坦利一样,利文斯通是个非理性的蠢人。在没有任何证据支持下,利文斯通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更糟的是,为了维持对园丁存在的信念,他甚至认为园丁这个神秘的人毫无存在感,以至于能消融于稀薄空气中。在你移除了园丁身上所有可见与可触摸的东西之后,园丁还剩下什么?可以确定的是,斯坦利无法证明这样一个善于园艺的鬼魂不存在,但是他当然能继续问:相信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好处?
有人说信仰上帝也是如此。正如利文斯通从林间地的美丽看到了园丁的手,许多教徒也从自然之美中看到了上帝之手。也许,乍看之下,假设这个令人惊叹的复杂世界中存在一个全能又慈爱的造物主是合理的,但跟斯坦利与利文斯通相同的是,我们拥有的不只是第一印象,我们持续的观察似乎逐一剥去了让上帝存在的特质。
首先,世界是根据物理定律运转的。就算没有上帝,也会下雨,也会日升日落。但利文斯通式信仰者认为,是上帝点燃了火焰,让宇宙运转起来。
然而,我们注意到自然远没有温柔和仁慈,世上充满了恐怖的折磨和赤裸裸的邪恶。善良的上帝现在在哪儿?啊,信徒们认为上帝已尽可能创造了一个美好的世界,但人类的罪恶把它搞砸了。
但即使是无辜的苦难或人们高喊求助,上帝也沉默不回应。啊,信徒们对此的解释是当他们的上帝逐渐退居于阴影之中时,从受难中得到的善不是在此生,而是在来生。
最后,我们还剩下什么?一个未曾留下任何踪迹、任何声音,也未曾干预任何宇宙进程的上帝。不时在各个地方听闻神迹,但最虔诚的信徒并不信神迹。如果连神迹都不提,上帝等于不存在。我们未曾在自然中看到上帝的指甲,更不用说他的手了。
这样的上帝与没有上帝有什么区别?坚持认为主张上帝存在难道不是跟坚持有园丁照料利文斯通与斯坦利发现的林间地一样愚蠢吗?如果上帝不仅是一个词或者一个希望,难道我们不需要一些证明上帝曾在这个世界活动过的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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