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是一种颜色,即鲜红色。为什么用“猩”来命名这种鲜红的色彩呢?难道跟猩猩这种动物有关系吗?答案是:的确跟猩猩有关系。
在中国古籍中,猩猩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早在《山海经》里就有记载,说它是兽身人面。参考各种古籍,可以得知古人对猩猩特性的综合认识:猩猩会说话;会笑;会像小孩儿一样啼叫;猩猩知道未来的事情;猩猩知道人叫什么名字;猩猩喜欢饮酒,因此喝醉了才会被人捉住;猩猩最好吃的部位是它的嘴唇。这些特性在今天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也许那时候的猩猩跟人的差距比现在要小很多吧。
“猩红”最早是蜀人对色彩的称呼。据蜀地地方志《华阳国志》记载:“猩猩兽,能言,其血可以染朱罽。”“罽(jì)”是羊毛织物,后泛指毛织物。用猩猩的鲜血染成的“罽”叫朱罽,“朱”就是大红色,是古代五种正色(青、赤、黄、白、黑)之一。可见,正因为猩猩的鲜血染出的色彩恰是正色之一的“朱”,蜀人才使用它的鲜血染织,并且把朱罽的颜色命名为“猩红”。
无独有偶,《酉阳杂俎》中记载,灵长类中仅次于猩猩的狒狒“血可染绯”。“绯(fēi)”也是红色,当然也就是正色,古代的红色官服叫作“绯衣”或“绯袍”。
至唐朝末年,猩红色已经通用,唐诗中就有许多描写。名妓赵鸾鸾《纤指》:“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昨日琵琶弦索上,分明满甲染猩红。”韦庄《乞彩笺歌》:“留得溪头瑟瑟波,泼成纸上猩猩色。”韩偓《已凉》:“碧阑干外绣帘垂,猩血屏风画折枝。”徐夤《荔枝》:“何人刺出猩猩血,深染罗纹遍壳鲜。”李中《红花》:“红花颜色掩千花,任是猩猩血未加。”南宋陆游的《花下小酌》也使用了猩红的色彩词:“柳色初深燕子回,猩红千点海棠开。”
“猩红”的色彩定型之后,人们开始用“猩红”作为色谱。明代名医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银朱这种药物时,就把它的色相比附为猩红,故银朱别称猩红。
有趣的是,美国汉学家谢弗在其名著《唐代的外来文明》中猜测猩红是提炼于胭脂虫的颜色。胭脂虫原产于墨西哥和中美洲,这种虫子提炼出的红色是天然的染料,这种染料早在唐代之前就经由丝绸之路传入中国。谢弗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却解释不了为什么胭脂虫的红色称为“猩红”。